叶闲尴尬一笑,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毕竟这是两人一个是对叶闲有恩,另一个极有可能便是叶闲未来的丈母娘,叶闲得罪谁都不行。
果然,在这个世上,只要有人的地方,无论男女,均存在着江湖。
或者是古武时代,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七星战十恶,一醉江湖三十春。枪走若奔雷,惊弦裂苍穹。羽箭怒发,仗剑御风。凌云梯一纵,心与天地同。
或者是人人宣扬道德至上的文明当代,两个人像泼皮无赖一般厮杀恶斗已经行不通,大家转而将战场向商业、庙堂、宗族等等诸多方面转移,表面上的斗争显得风平浪静,而实际上双方间勾心斗角的凶险与残酷,则远远比过去要残忍激烈地多。第一时间更新
当然,纳兰长恭与施柔之间的“江湖恩怨”则不在此列。
与争名夺利无关,两人争执的根本起因源自叶闲。
所以二人的战场也小到仅仅只是围绕叶闲一人展开。
从开始时旁敲侧击式的借喻暗讽,到双方矛盾激化后智力口才大比拼式的冷嘲讥诮,及至最后两人撕破脸皮而毫无顾忌的破口对骂……
伴随双方口角上的持续升级,叶闲这个仿佛夹心饼干一样处在纳兰长恭与施柔两人争执漩涡的风口浪尖上的一叶孤舟,心中的跌宕与起伏,恐怕用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
这场由施柔对叶闲摆下的鸿门宴,最终以这位关中省的豪门贵妇与西京市地下皇帝双方争执的脸红脖子粗而不欢散场。
临别的当口,纳兰长恭不知是出于替叶闲撑场面的目的,亦或是单纯是想要故意奚落这位西北名媛,竟然找来西京市官商两界如日中天的大佬们,专程欢送叶闲出门。
其实得蒙这些前段时间在鸿运宾馆有过一面之缘的西京名流们倒履相送,叶闲脸上本应该感觉到特别有光才对。
只可惜,这些在西京市官场商界打滚摸爬多年、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老奸巨猾的巨鳄们,似乎是事先得到了纳兰长恭的指示,俱皆选择无视施柔这名西北沈家的第一贵妇。
当见到施柔离开时那张青到发黑的脸,叶闲嘴角不由得阵阵发苦,他知道,自己与这位未来丈母娘的矛盾是越积越深了。
这个时候,纳兰长恭突然伸手拍了拍叶闲的肩膀,若有所思道:“叶闲,你知道吗,对于那些你越是由他、让他、耐他、敬他,他就越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你最好的做法便是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践踏他、辱骂他、蔑视他、嘲讽他,让他从此怕你、畏你、惧你、不敢惹你……这一招,便叫做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