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没有去打断几名酒兴正浓的男男女女们,他漫无目的地向深巷走进几步,目光突然被一位摊前摆着“算无遗策”的盲眼卦师所吸引。
这名盲眼卦师戴着一副路边摊买来的便宜墨镜,衣衫十分破旧,不过布料洗的发白,倒也不是显得很邋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靠墙歪坐在一张竹扎上,旁边摆着一只颜色灰黄暗淡的陈旧竹拐,身前残破的梨木桌上放着一个老式收音机,正在那里自得自乐地听着一首七八十年代的陈年老歌,神情颇为享受。
算命摊前空荡荡的,叶闲能够理解,在如今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卜卦求命早已如同那天地君亲师的传统文化一样,被人们丢到了九霄云外。第一时间更新
盲眼卦师对于叶闲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惊讶,他只是淡淡地朝叶闲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又自顾自地沉浸在老歌那抑扬顿挫的曲调之中。
叶闲淡然一笑,随手拉开卦摊前的一张缺了条腿的板凳椅坐下。
也许是小时候对喜欢逗弄自己的那个扯阴阳八卦黄旗摆残桌破布摊的邋遢道人孙神算印象比较好的缘故,叶闲每每在遇到这些街边摆摊卜卦的算命先生,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只可惜上次十一假期回了老家,叶闲特意去那条承载了孙神算二十余年记忆的钟鼓老街,遍寻街头巷尾,却再不见了那位不分寒暑以卦摊作为安身立命之所的邋遢道人的半点踪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叶闲问过附近的乡邻,只得到孙神算在月前自钟鼓老街离奇消失的一则讯息。
叶闲因此还失落了好一阵子。
此时此刻,当叶闲遇上面前这个可以说是孙神算同道中人的盲眼卦师时,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情不自禁之下驻足。
翻开搁在桌上几本篆有等通体泛黄的卦师古籍抄本,叶闲的目光随着那些熟悉的天干、地支、阴阳、八卦等奥义甚深的古体字上一一流转而过,心中顿时觉得一片澄明。
见叶闲并不像一般纯粹是为了图一个新鲜刺激感的无聊看客,盲眼卦师终于有了点反应,缓缓抬起头来。
那双分明空洞无光却像是能洞察世间一切的灰色眸子,在叶闲脸上来回逡巡数下,若有所思道:“少年,你也懂命?”
叶闲嗯了一声,道:“小时候曾经在一位前辈的指导下,接触过一些摸骨测字的皮毛。记得中曾经言道:采五行之情,占斗机所建,始作甲乙以名日,谓之干,作子丑以名月,谓之枝。有事于天则用日,有事于地则用月。阴阳之别,故有枝干名也。而对天干地支又别有一番见解,其中指出所谓天干,其实指的是甲拆、乙轧、丙炳、丁强、戊茂、己纪、庚更、辛新、壬任、癸揆;地支则表示子兹、丑纽、寅移、卯冒、辰震、巳起、午仵、未昧、申身、酉老、戌灭、亥核……”
盲眼卦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很好,现在的年轻人,能够像你这样肯在医卜星相方面下苦功夫的实在不多了。咦……”突然,这个老卦师脸色大变,道:“你的命相……少年,能否把你的左手伸出来给老夫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