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与燕若曦并肩漫步在紫禁城外的那条通往燕京大学的赤城大道上,两人一路沉默,相顾无言。
最后,当二人穿过那条赤城大道与步行街的十字交叉口,燕京北大学城东门遥遥在望时,叶闲终于出声打破沉默道:“今天要不是若曦同学,只怕我叶闲难逃被你父亲废掉根基沦为凡人的命运,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曦同学但凡有用得着我叶闲的地方,只管明说,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夜已深,若曦同学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燕若曦突然转过螓首,俏目流波,饶有兴致地斜眄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道:“叶同学,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你似乎在有意无意地与我拉开距离……怎么,莫非我燕若曦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叶闲老脸没来由一红,尴尬不已道:“怎么可能?你燕若曦被贵校的师生们捧为燕大新生代三大校花之首,大家对你倾慕还嫌不及,又哪里舍得将你当成洪水猛兽来对待?”
“校花?”燕若曦唇角突地泛起一抹苦笑,道:“我燕若曦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其实比起那个昔日的全民女神林语妍林师姐,无疑是土鸡见了凤凰,相差甚远。是了……”
蓦地,只见她朝叶闲诡秘一笑道:“相传半个月前,你叶闲单枪匹马闯入林白两家的订婚宴,当着林师姐未婚夫白破天的面,将林师姐抢出了中州饭店。看来,拥有像林师姐这样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你叶闲对于像我们这般样貌普普通通的庸脂俗粉,恐怕早已看不入眼了吧?”
叶闲:“……”
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一个女人的性情,是孤芳自赏的冷漠,抑或是烟视媚行的妩媚,她都或多或少地对那些在某方面强过自己的女人,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视心里……
华夏自古就有女人善妒的说法,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叶闲终究没有敢老老实实地回答燕若曦的这个问题,而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然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燕若曦目睹叶闲那副慌不择路的狼狈身影,突然唇角勾起一抹好看地弧度,嫣然一笑,道:“这个人,倒很有意思呢。”
这位燕大校花此时此刻的风情,宛如天然雪莲,开出刹那芳华,艳冠百花。
转过娇躯,燕若曦边踢踏着人行道上平铺的五颜六色的碎小鹅卵石,边轻松写意地向东大学城的校门方向漫步着,脑海中时不时地闪过与叶闲短短相聚的画面,俏脸始终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呆子,居然还会脸红。”
她自言自语地轻笑着嗔了一句道。
像这样一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约莫半里路程,燕若曦突然纤眉微微一蹙,她隐约有种错觉,仿佛身后正有什么人在偷偷地尾随着自己……
下意识扭过头来,但入眼的除了川流不息的车辆,便是那一尾尾吊在路边竖杆上泛着橘色黄光的霓虹路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也许是自己过于神经质了,燕若曦轻笑着晃了晃脑袋,遂紧了紧裹身的棉布大衣,加紧步伐,快步朝北大学城的那座石砌悬梁几字门行去。
“嗖”!
就在燕若曦的左脚正要迈过几字石砌大门的瞬间,蓦然从身后蹿出两个黑衣蒙面的西装革履大汉,二话不说,一人上前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出声呼救,另外一人闪电般出手,一记掌刀击在她的后颈上。
燕若曦哼也未能哼上一声,就此昏厥。
“少爷,得手了!”用掌刀击昏燕若曦的黑衣蒙面大汉,对着腕部一只机械表状的呼机沉声道。
“按计划行事。”
呼机中传来那名少爷的回应明显是经过变声加工,早已失真。
“是!”黑衣蒙面大汉郑重其事地回复一声,旋即收起腕部的呼机盘,扭头冲那名托住燕若曦娇躯的大汉微微颔首,两人当即沿东门摄像头捕捉不到的死角,猫腰躬身潜伏至一辆挂着军区京a车牌的军用吉普前,打开车门,将燕若曦塞入后座,二人环顾一圈四周,见无人注意到此间的动静,当即上车,启动吉普车的引擎,扬长而去。
实在是这两个人对擒获弱质纤纤的燕若曦出奇地顺利,所以才麻痹大意,没能注意到,就在吉普车车身后方五十米外,一个眉清目秀看似腼腆斯文的少年,正面色十分阴沉地冷冷地盯着吉普车逐渐远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