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她还能在此惺惺作态,想来魔君刚刚出手力度有限,或者说,他还是对她有所怜惜的。
此念刚起,就听得上方响起冷漠的声音。
“阿泽,将她丢出去。”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愣住,倪泽最先反应过来,一脸开心地应诺,大步走到薄纱少女身前,后者却大叫着避开倪泽,朝坐上的男人奔去。
“君上,您告诉我错在哪,我改,我一定改!”薄纱少女一脸泪水,若雨打梨花楚楚可怜,她朝男人扑去,这一次她似想起他的禁忌,并没有去触碰他,只趴伏在他脚边,一双杏眸紧紧地盯着男人脸上的那一抹绯红,余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他手中的酒樽,似在等待什么。
男人垂眸望了眼手中酒樽,金色酒樽中漾着碧色的酒液,薄唇勾起一抹冷诮,仰头将酒樽中的酒液一倾而入。
少女杏眸随之大亮,灼灼目光似要灼透男人的松垮的白袍,男人就在此时轻笑起来,手中的酒樽猛地丢了出去。
酒樽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似乎速度极慢,但薄纱少女的杏眸中现出惊惧之色,她想要避开,想要闪身,却现四周空气骤然凝固,她动弹不得,娇美的脸因着惊惧扭曲起来。
“不要——”
惊呼未落,酒樽嘭的嵌入少女额头,仿若利刃一般,鲜血自伤口处流出,眨眼间流满了她的脸。
“啊!”少女捂脸滚地惨叫。
血腥弥漫,鱼幽下意识抬眸,男人的目光恰朝她看来,目光相触,只一瞬,鱼幽就挪开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果然,他一直都是这般喜怒无常,若怒时,出手绝不留情。
男人目光捕捉到鱼幽脸上的讥诮,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烦躁,偏头朝倪泽扫了一眼,倪泽立时醒神,嬉笑一声:“属下这就将她丢出去。”
说罢,也不向前,手一翻,一团魔元溢出,化成一根墨色绳索,缠住薄纱少女,猛地将她一甩,甩出了门外,同时的拂袖一阵风起,将地上的血液连同殿中的血腥气,一并吹出了门外。
做完这一切,倪泽收袖朝上方男人笑问:“君上,您叫属下来不是不仅仅是让属下来看这场戏的吧?这样的戏份属下看得多,实在没什么新鲜感,她们不是给你的点心里下药,就是给你的酒里下,啧啧,也没有点新意。”
“新意?”男人眼角微扬,手一拂,案上的半壶酒就飞向倪泽,“你且拿去尝尝就知道有没有新意了。”
倪泽抬手接住酒壶,嬉笑着摇头道:“属下可没有后宫,不敢喝这催情之药。”
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地看向鱼幽,却见她垂敛目,似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倪泽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这魔宫之中,你看中谁自可领走。”男人身体往后一倾,随意的姿态透着无尽的风华。
倪泽脸色却是一僵,余光觑着鱼幽,连连摆手道:“属下不敢,也不用。”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壶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而后朝男人恭敬地揖礼问道,“君上唤属下来可有要事,还请您示下,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