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郑瘟神你杀人越货在先,畏罪潜逃在后,是打算去自呢,还是想让我俩动手绑你,后者估摸着还能多一份功劳。”
他脱下衣服一边拧水一边道:“没时间了,我们得想办法快点走,要不全都得死在这岛上。”
“他们要捉的是你,又不是我们。”老皮道:“我跟四哥没犯过事儿,你犯不着拉我们下水啊。”
不料郑九五把他手中的包裹往王陵怀里一塞道:“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的东西拿好了,所有去过禁区的人都得死,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还有不该问的别问,我也不会说。”
“那我们还能说下去嘛?”王陵道:“既然你那么的不相信我们,大家还是分手比较好,我送你个顺水人情,等到了岛那边把这艘舢板留给你,是死是活的都得你自己想办法,也算是我们仁至义尽了。”
“不行,”郑九五正色道:“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是我低估了老邢。”
“老邢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王陵知道今天若是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恐怕就真的没机会了,到时候稀里糊涂的被人干掉做鬼都得冤枉死。
郑九五又是一阵沉默,看着他那个瘟神样,老皮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船桨就道:“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去!”
王陵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很少会有表情,但是现在他看到了一种犹豫,一种挣扎,他在等,等待着郑九五打开他真正的内心世界,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终于,他开口了,他说道:“老邢实际是从东北来的,大约三十多年以前他就离开了东北,但是我掌握的资料也不多,我只知道有一个代号‘井’的人也在寻找着这批东西。”
“井?”王陵皱着眉头道:“这个井就是老邢吗?”他摸着下巴左思右想道:“刑是个通假字,古代的时候他和‘井’是通假的,《康熙字典》说:“穴地出水曰井”,古邢台百泉竟流,故称井方。这么看来老邢就是这个代号‘井’的人,那么他找这批东西是不是为了王直宝藏?”
郑九五点头道:“现在看来应该是他,关于‘井’的资料也是不久前从苏联传过来一批当年关东军留下的秘档中现的。45年日本投降之后,盘踞在东北的关东军被苏联接管,伴随着大量的物资都被一起送到了莫斯科。”
老皮大惊道:“老邢是日本人?他娘的还是个鬼子?他娘的居然让个鬼子还当了民兵队长,这政治审核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这不奇怪,”王陵道:“他既是个机密人物,又要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从事见不得的人勾当,要有个合法身份太简单了。拿着这个身份慢慢潜伏下来,然后伺机找到那批他们梦寐以求的宝藏,一晃这就过了几十年了,但是他却现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因为我们的误闯而被公开,你还记得那艘沉船里面的日本兵吗?他们是知道确切地址的,只是一直找不到破解这份宝藏的关键。”
老皮听到这里也听到道:“如果老邢是个间谍,那么这件事情就说得通了,狗日的怪不得那么三番五次的想整死我们,原来这其中是有这么大的名堂。”说罢他又瞧了一眼郑九五道:“那么你呢?是咱们的同志又或者是别的人?根据你所说,你爷爷辈是去了台湾的,父亲却被冤枉入狱,从动机上推断,你完全有可能也是个叛徒,老实说,你是不是国军潜伏下来的特务?”
老皮说这话可不是瞎说的,当年老蒋兵退台湾之后留下了一个庞大的特务机构伺机进行破坏,在文革中,有不少特务被揪出来,同样也还有不少特务一直在那潜伏者,也被称为“沉睡”状态。后来随着台湾保密局的合并,以及政权的更迭,这些潜伏者们也就渐渐被放弃了,也许到现在他们还过着一个普通老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