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古中来到马长奇跟前用话语一激拨,这家伙果然就亢奋起来。
原田古中见状,便就趁势塞给他两块银元,说是引路费。
马长奇把两块银元拿在手中,怔怔看着原田古中道:“引路费,什么引路费?”
原田古中扬声大笑道:“马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们在一起时你不是引过好几次路吗,这是兄弟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马长奇见原田古中这么来讲,也记不清什么时候给原田古中引过路,可他见原田古中面熟,心想一定是在一起呆过,便将银元攥在手中愣怔一阵,又展开手掌心看了几眼重新紧攥起来说:“兄弟客套了,恭敬不如从命,那卑职就先拿上!呵呵……”
原田古中听马长奇说出卑职二字,心中便就一惊,寻思道:马长奇是个挑大粪的,咋能对卑职这样的字眼感兴趣?看来这个人很不简单!
于是便就趁热打铁,直接进入主题:“马大哥,前几天卑职上篱笆街13号采访被关押的3个支那人犯,你不是就在那儿吗?”
原田古中这是狗球上的虼蚤冒弹,他什么时候去过篱笆街13号?到现在为止,原田古中只是从猴子嘴里听说到篱笆街13号这几个字;连篱笆街13号在那个方位也不知道;之所以突然在马长奇跟前提起篱笆街13,只不过是冒炸而已。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怪,原田古中这么一冒炸,还真炸到点子上了。
马长奇“哦哦哦!”地应答着:“有这回事,篱笆街13号是关押着3个支那人犯,室友不少记者前来采访,可是全被卑职赶走了!”
马长奇一说将新闻记者赶走了这句话,使原田古中更就断定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而挑大粪出来纯粹是遮人眼目另有企图;便就惊诧不已地说:“看来马大哥还真有能耐,将记者也给赶走了;可3个支那人犯还关在篱笆街13号吗?”
“是呀,自从那天晚上从宝鼎劫持过来后,一直就关押在篱笆街13号!”马长奇郑重其事道:“小山镇魂机关长叮咐过,3个支那人谁也不让见!”
马长奇这么一说,猴子和阿尔娃他们委托原田古中打问的事情基本已经明了——关押篱笆街13号别墅的就是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三人!
但原田古中并没有放弃其他情报的了解,继续旁敲侧击道:“上次卑职想在篱笆街13号采访3个支那人,但被你们拒绝;卑职连他们的面也没见上哟!”
原田古中这么说着,便用日语唧哩嘟哝着:“口七啦口扫!”
这句话要是翻译成中文就是“不好意思!”
马长奇听原田古中突然讲起日语,便就怔得瞠目结舌,急憋憋问道:“兄弟是日本人?”
原田古中点点头:“日本人原田古中!”
马长奇见说,慌忙打躬作揖说他也是日本人,名叫中井太郎,中文名字马长奇。
中井太郎说着顿了一下,又提到他还有个同伙叫吉高一笑,本是青龙会的人,来这里直接受大日本皇军特高课机关长小山镇魂领导。
小山镇魂机关长让中井太郎和吉高一笑装扮成中国人,中井太郎便就装扮成掏粪工起了个中文名字马长奇。
吉高一笑装扮成清洁工清扫街道,中文名字叫牛天一。
马长奇和牛天一这两个青龙会的职业杀手装扮成中国极普通不过的掏粪工和清洁工,便想以篱笆街13号别墅关押的章馨怡、华佗、马卫国为诱饵,钓出更大的鱼!
原田古中听马长奇啰啰嗦嗦说了一起,不禁目瞪口呆,心想这个粪工不寻常;在他身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原田古中既紧张又兴奋,但却装作镇定自如的模样紧紧握住马长奇——中井太郎的手道:“这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原田古中能在支那人生活的地方看见挑大粪的同乡人,真是三生有幸!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原田古中这么说过,便就亮出自己的《大东亚日报》记者证,道:“中井兄,记者这碗饭也不好吃!为了抢到独家新闻可谓绞尽脑汁!兄弟那天想采访支那人弄一条爆炸性新闻;但被你们拒之门外!”
马长奇怔怔看着原田古中:“这么说原田君还想采访3个支那人?”
“是呀,卑职一定要抓这个爆炸性新闻,制造轰动效应!”原田古中不加掩饰地说:“还望中井君从中帮忙!”
“NO!NO!NO!”中井太郎突然用英文说了三个不:“原田君,想采访3个支那人万万不行;小山将军有禁令,那个敢放进新闻记者格杀勿论!”
原田古中见中井太郎这么来讲,一时无语;中井太郎却不无炫耀地说:“自从3个支那人关押篱笆街13号,十几波记者都被拒绝了!小山机关长说现在不是制造轰动效应的时候,要我们用这3个支那人钓出大鱼来!”
中井太郎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这几天时间,卑职和吉高一笑一个挑大粪,一个扫街道;一直在附近转悠,有意无意地向外散布消息;就是想让大鱼露出水面,可是大鱼就是迟迟不来咬饵!”
原田古中“哟呵”一声:“原来你们要用3个支那人引出他们的大鱼,可他们大鱼是谁你们知道吗?”
“关錦璘、王国伦!”中井太郎直言不讳地说:“支那人眼前在华北的大鱼就是这两个人,支那29集团军的总指挥宋哲元也算不上大鱼!这是小山镇魂将军说的,小山镇魂将军还说,只要把关錦璘和王国伦钓出来,这场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也能圆满结束!”
原田古中听中井太郎说得头头是道,便就乜斜着眼睛看着他说:“中井君是青龙会的人,怎么对小山镇魂将军的放长线钓大鱼计划这么熟悉?”
中井太郎扬声大笑:“原田君问的有道理,中井太郎是青龙会的人,可是现在是大日本皇军的中尉军官,为什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