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叔听胡大光说一担柴一块大洋,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痴呆呆看着他道:“客官你不是懵老汉我,老汉一担柴火能卖一毛五分钱便就满足你给一个银元?难道是菩萨奶奶显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卑职怎么能骗您!给,这是一块银元!”胡大光说着,便从衣兜掏出一块银元递到到张五叔手中道:“这一块银元是你的了,这担柴就归我喽!”
张五叔不敢相信地将银元拿在手中看了看,又“噗”地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上听了一听张开嘴巴呵呵笑道:“银元是真的!客官真是菩萨奶奶显圣!”
胡大光见张五叔做出这样的动作,便就呵呵啼笑一声道:“老丈您的鉴别银元的手段挺高明嘛!”
张五叔听胡大光这么来说,便就笑得山响:“客官,不是老汉吹牛;银元是真是假,老汉吹口气放在耳朵上一听就能辨别清楚;这一手是我爷爷教的,我爷爷是银匠常给人打凿银器!”
“哟呵!”胡大光啼叫一声:“没想到老丈是银业世家?哪就说说银元鉴定的方法让晚生长长见识!”
张五叔呵呵笑道:“那感情好呀!”说说着见胡大光、马鸡唤、雷大帽3人端橛橛站着;便就招招手道:“3位客官坐下呀!坐下来听老朽叨扰叨叨扰!”
胡大光见张五叔这么来说,便和马鸡唤、雷大帽坐在草塄坎上;张五叔侃侃而谈:“把银元拿到手中吹气是鉴别真假一种最便捷的方法,因为气流与银圆的表面发生公振;产生声波与银元的质地,厚薄有关。”
张五叔说着振振精神道:“真银元敲击后发出的声音纯正婉转、柔和,感觉沉稳;含铜量高的假银元敲击后发出的声音尖高;全铜镀银的假银元声音尖锐短促;夹铜或夹铅的假银元声音呆滞而没有转音,挖补的银元声音低哑或成哑版!”
雷大帽痴呆呆听张五叔窃窃不休,禁不住插上一句:“原来鉴别银元还有这么多名堂啊!”
张五叔看了雷大帽一眼说:“现在世事太乱,三教九流纷纷登场;啥事情做不出来?市面上流通的纸币假的太多,老百姓只相信银元;但银元里面也是鱼龙混杂;能鉴别银元的真假那一定是高手!”
张五叔听胡大光说能鉴定银元的真假一定是高手,便就嘿嘿讪笑两声;将胡大光给他的银元重新拿在手中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上去听,一边听一边说:“这块银元传出嗡嗡的振动声,假银元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张五常把银元吹停一毕举在手中向胡大光晃荡晃荡道:“客官,你真用一块银元来买老汉一担硬柴!”
“看老丈说的,银元不是已经在你手中了吗?还不相信!”胡大光一本正经地说着。
张五叔听胡大光再次肯定银元属于他了,便就手舞足蹈起来:“怪不得老汉昨天夜里做了梦,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向我走来;穿白衣服的就是财神爷啊,客官您就是财神爷嘛!”
马鸡唤见张五叔嗦嗦,早就按捺不住,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说:“老汉叔你也太见浅,一块银元就说他是财神爷,哪10块8块还不成太上老君喽?”
张五叔看着马鸡唤一笑:“看这小兄弟说的,现在市场上每斤上等白米1角5分钱,1块银圆能买30斤上等白米;猪肉每斤1角2分钱,1银圆可买8斤;棉布每市尺1角钱,1银圆买10尺;清油一斤7分钱,一块银元能灌14斤;食盐一斤2分钱,一块银元能买50斤,你说一块银元金贵不金贵!”
胡大光听张五叔说得头头是道,不无敬佩地走到他跟前问:“看来老丈不是一般人,怎么对市场行情搞得这么精到!”
一旁的小六子插上话:“这位大哥,张五叔今年才50岁,以前是河间府市场上的经纪!”
小六子说着顿了一下道:“经纪知不知道?经纪就是市场上帮买卖双方说和生意的中间人,因此必须调查市场行情,对物价指数当然十分熟悉!但日本人驻扎城里后市场上没人,张五叔做不了经纪;一家要吃要喝只好卖柴换油盐钱;一块银元对他来说十分金贵啊!”
小六子这么说着,便就看看胡大光问:“这位大哥,张五叔的柴你已经买咧!哪小六子的柴你也买了吧!”
“买呀!”胡大光振振精神道:“也是一块大洋!”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块大洋递给小六子。
小六子接过大洋和张五叔一样用嘴吹了一口气放在耳朵上听了一阵,银元发出嗡嗡地振动声,便就收起来说:“大哥你们是好人,这担柴卖给你了,扁担、绳子全给你!”
小六子把话说完,却见张五叔走到他跟前拽拽胳膊道:“小六子,你把扁担、绳子都给他们,哪我们再去打柴用什么担挑?何八爷不是还在家中等着吗?”
小六子见张五叔这么来讲,便就将他往远处拽了拽道:“五叔,那位大哥买我们的柴不就是送给何八爷吗,何八爷是他姑父;再说何八爷只是昨天给我们打了个招呼,给不给他送哪由我们决定!现在一担柴卖了一个银元,我们还坚持1角2分钱的价不成?”
小六子说着扬扬手臂道:“五叔,我们不打柴了,管他何八爷何九爷的!”
胡大光见小六子和张五叔一旁嘀嘀咕咕,知道他们是说把柴卖了如何给何八爷交差的事;便就扬声说道:“二位乡党是不是担心何八爷那边的差事不好交?不用担心,晚生会把情况告诉他的!”
张五叔和小六子听胡大光这么来讲,便就受宠若惊地点头哈腰,慌慌张张离去了。
马鸡唤翘望着张五叔和小六子远去的身影,突然若有所思道:“嗨我说胡哥,你也真能懵人嘛!人家何八爷过六十大寿等着柴火用,你让张五叔和小六子走了;我们也不可能把柴火送过去,这不是亏了何八爷吗?”
“亏了他?老子不揍他就不错!”胡大光重重说道:“日本人占领河间府还给自己做60大寿,这家伙不是汉奸就是傀儡;就让他在家中等着柴火吧,弄不好我们还得把他啪嘶了呢!”
胡大光把拳头重重砸在身边的柴担上说:“闲话少说,快把武器藏在柴火里面去!”
马鸡唤见说,就将挎在肩膀上的98k狙击枪摘下来塞进柴捆子里面。
马鸡唤将狙击枪塞好后,胡大光和雷大帽分别将身上的短枪、刀具塞进另外两捆柴火里面;胡大光便道:“鸡唤兄弟你和雷大帽每人挑一担柴,胡某在前面给你俩带路!”
马鸡唤很快挑起一担柴上了路,雷大帽在马鸡唤后面也挑起一担柴,可他走了几步却不服地说:“胡日鬼,你让我俩担挑你却做甩手掌柜子?不行,走到前面那棵大树下面你得换我!”
胡大光看了雷大帽一眼说:“少说话,我们现在是领导;有权利命令你挑柴担,至于我换不换你;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你如果一声不吭地挑担走路,兴许胡某还能换换;可是你总觉得自己吃亏嘟嘟囔囔,那你就一个人担到底我去换鸡唤兄弟!”
雷大帽无奈地苦笑一声:“胡日鬼,老油条,你还真把你当领导哪?领导不是要身先士卒吗?你先身先士卒一次总可以吧!”
雷大帽说着就把柴担放在地上,指指胡大光道:“老油条,身先士卒吧,大帽儿要去屙屎!”
马鸡唤见胡大光和雷大帽不住地斗嘴,便就说了声:“大帽儿你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挑一担柴能把你挣死!”
雷大帽见马鸡唤这么来说,便就嘻嘻哈哈重新柴担子向前走去;马鸡唤却对胡大光道:“嗨胡哥,刚才我们忘了问张五叔和小六子,进城门要不要良民证!”
胡大光不禁一怔:“是啊!要是城门上站岗的小鬼子要良民证怎么办?”
胡大光这么说完略一思忖道:“我想小鬼子占领河间府的时间不长,就是制作良民证恐怕还得一段时间;要是真向我们索要,就说保长、甲长正给办哩,这次回到家就能拿到手!”
胡大光这么说着,见中午的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毒毒地照晒起来;便就走到雷大帽跟前说:“大帽兄弟这段时间表现还不错,领导委员会研究决定,让胡大光换换你!”
雷大帽见胡大光又开始调笑,便就一下子将柴担放在地上说:“哎呀你嗦啥,我都快累死了,也该你换一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