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智利紧紧抓住易福桑的手说:“桑桑,你快上俱乐部看看,看你天寿哥哥现在的情况如何;你姥爷不是向他开了一枪吗?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医生包扎处理?快去快去!”
易福桑不想去,这个汉奸的儿子不久前才宣布自己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国人,还给自己起了一个象征性的日本名字——小山大正,意思是自己出生时,日本是大正天皇执政。
易福桑在泰安劫持了王家琪个姑娘后,本打算弄到青岛卖给日本军营;和他爹易福桑一样想赚取大把大把的钞票,但中途折戟差点丢了小命。
侥幸的是当时的莲花山寨主王国伦见他年纪小不想加害,而是借来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的道奇牌小汽车将他拉到青岛疗伤。
当那个叫丁大猛的壮汉和宁山子何子萌3人乘坐小汽车和易福桑一起赶去青岛后,易福桑才知道王国伦是利用自己找到爹爹易喜高将其除掉。
从那时候起,易福桑便就仇恨王国伦、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发誓时机成熟,一定找他们算账。
然而就在易福桑暗暗生发仇恨时,丁大猛3人找来医院了;扬言要将死易福桑;因为易福桑是汉奸易喜高的儿子,还说斩草不除根来年又发生。
千钧一发时母亲小山智利给丁大猛3人跪下了。
下跪是中国人最崇高的礼节礼仪,母亲跪在丁大猛3人面前苦苦哀求,丁大猛3人终于被打动,手下留情放了易福桑一条生路。
易福桑把这些事情回想一番后,便就没有拒绝母亲的请求,前去俱乐部那边观察郑天寿的动静。
猴子被关在俱乐部一间铁门贴窗户的屋子里,俱乐部门口有两个站哨的哨兵。
两个哨兵见易福桑走过来问他要干什么。
易福桑用日语讲了几句,说他奉母亲之命前来看往关这里的郑天寿。
两个哨兵见易福桑会讲日语,便就有些吃惊;面面相觑一阵,那个眼睛呈三角形的哨兵便问:“公子怎么会讲日语?你是谁?你母亲他是谁?”
易福桑吼了一声“八嘎”道:“在下是日本人小山大正,怎么就不会讲日语?我母亲是小山智利,小山智利是领事将军小山镇魂的女儿,你们说我是谁?”
两个哨兵痴呆呆看着易福桑,凑在一起咕咕哝哝一阵,那个塌鼻子哨兵就说:“这么说公子是领事将军的外孙?”
塌鼻子说着,不无诧异地围着易福桑转了一个圈疑惑不解道:“你是领事将军的外甥?哪关在牢房中的小子是谁?”
“八嘎!”易福桑又是一声嘶吼:“领事将军难道只有关在牢房中的外孙?而没有不被关在牢房中的外孙!”
易福桑说完话,不去理会两个哨兵了;自顾自地越过哨位,径直向院子里面去了。
易福桑张嘴讲话时,母亲小山智利就让他中文、日语同时讲,日常对话也是中文、日语参半;因之易福桑的日语水平便很溜。
易福桑将自己定位成日本人是从青岛疗伤时开始的。
也真是龙生九种种种有别,易福桑一到上海,便就受到老爷小山镇魂的热情关切。
小山镇魂这个**狂,把郑老屁的儿子郑天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置于死地而后快;对同样有中国血统的易福桑却另眼看待,当小山镇魂知道易福桑有一个日本名字叫小山大正,便就乐得哈哈大笑,说小山家族有了继承人!
易福桑到来的那天晚上,小山镇魂特意将他传唤到自己的办公室训导半夜;中心议题是支那人杀了易喜高,启发易福桑为父亲报仇雪恨的决心和信心。
最后,小山镇魂将一把小巧玲珑的袖珍手枪送给易福桑;而且现场示范了几套报仇雪恨的手段和技巧。
现在,易福桑裤兜里装着姥爷送给他的袖珍手枪,昂首阔步向关押猴子郑天寿的牢房走去。
说是牢房,其实就是钢门钢窗的一间一屋子;但小屋子上着锁,门前也没有哨兵。
今天上午小山镇魂枪击猴子时易福桑不在现场,可是那声沉闷的枪声还是把易福桑从屋子里面传唤出来了。
易福桑跑到响枪的地方一看,才知道是姥爷开枪伤了人;而站在姥爷身边的三船一口卫士说被伤者是易福桑的异姓哥哥郑天寿,易福桑便就经地额瞠目结舌。
易福桑从来就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异姓哥哥,母亲小山智利没说过,姥爷小山镇魂更就不可能讲。
易福桑目视着被姥爷一枪打伤右腿的郑天寿,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想起他当时在野狼沟被王家琪和李佳雨蹬下车去,让马车的车毂轮碾断右腿的情景。
真是日怪呀,郑天寿和易福桑两人都是腿受的伤,而且去拿时右腿。
易福桑当时想询问姥爷这个名叫郑天寿的异姓哥哥怎么回事,才发现母亲小山智利昏厥过去;易福桑不敢怠慢,慌忙将母亲背会居室安顿好了,又请领事馆的医生给母亲打了一针强心剂;母亲熟睡过去了,易福桑便就一步不离地坐在母亲身边。
凝望着母亲,想着自己的腿受伤后好得这么快,全是母亲小山智利求医告神的结果;易福桑便就热泪盈眶。
半夜时辰,小山智利醒了,易福桑劝她吃些饭;母亲说她不想吃。
易福桑便问异姓哥哥郑天寿怎么回事,小山智利才给易福桑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易福桑来到关押郑天寿的牢房跟前,趴在窗户上看见郑天寿独自一人坐在里面,便就喊了一声:“郑天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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