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夫君,你这是不愿还是不肯?”苏念秋扑哧一笑,红唇晶莹,带着诱人的香气。
“我既不愿也不肯,但是我也不能不屈服。这乱世,娘子能以柔弱之躯而应对,名满天下必然有一分自保之力,便能有更好活下去的机会。为夫不舍得娘子有丁点的伤害,可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不经历百战又怎么能成为一夫当关的英雄?与娘子的身家性命比起来,为夫小小的不愿和嫉妒又算得了什么?”宁以恒轻叹,喝下茶水,看向自家娘子。
“夫君,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苏念秋歪着头看着宁以恒。
“娘子也是重生之人,必然知道石虎登基即在眼前。既然如此,你我夫妻二人自然是要早早返回晋朝才是。这赵国即将成为血雨腥风之地,可是若是就这般离去,又会失去了强盛国祚的机会。为夫也在踌躇,是全家身处险境,利用这苻坚、慕容恪、石虎、石闵皆在的时机做些事情呢,还是早早回去晋朝。不如娘子说一说?”宁以恒将主动权交给苏念秋。
“依我看呢,还是早早回去的好,毕竟稚儿还在你我身边。这一次苻坚和慕容儁联合起来,差点还是我两个稚儿,我这为人娘亲的,实在不放心孩子在身边。但是呢……你和我可以暂时不用回到晋朝,毕竟这血债血偿。既然敌人有杀我意,我又岂能没有杀敌心?”苏念秋带着怨恨,眼睛淬了毒,直直的看向赵国的都城。
“燕国,为夫已经让慕容恪和慕容儁掐起来了。”宁以恒笑起来“我给慕容恪说,愿做诸葛亮还是做曹操,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来,但前提是,自己必须强大。强大的慕容恪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强大的慕容恪却让慕容儁极为忌惮。只要慕容儁不断的暗杀慕容恪,这隐患迟早爆。”
“夫君所言甚是。但是苻坚……本来苻坚做左家公子之时与你我是故交,他如此不念及旧情,竟然公然下手,把不管是陈珞瑜撺掇还是苻坚本人的心思,我苏念秋岂能容她?!我苏念秋又岂能放过敢猎杀我孩儿之人?!这才是你我夫妻必要对付之人。”苏念秋冷笑起来。
“娘子,此时苻坚仍旧在赵国城内,你是想要搓一搓苻坚的势力?”宁以恒点了点苏念秋的鼻头。
“夫君有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秦国苻氏打算浑水摸鱼,将战俘展为自己的势力。但是苻坚也不完全没有死穴。他的死穴就是苻生,而这苻生是一个不亚于刘聪的荒诞之君,若是让石虎和苻生联合,那便是苻坚落到下乘的机会。”苏念秋一个翻身,稳稳站在地上,走到案桌前,铺开宣纸绘起图来。
娘子看来已经想好怎么做了,也罢,既然娘子想要报仇,自己又何尝不是?不管是自己的计谋还是娘子的谋略,都是殊途同归,但若是让娘子按照自己的想法大仇得报,只怕会更开心吧?毕竟自己是一个宠妻的相公,宠爱妻子又有何不妥?
宁以恒端着茶水走到苏念秋身后,低下头看着苏念秋绘出的图纸,带着赞赏“看来娘子的绘画功底更上一层楼了。”
“跟天下四公子的恒公子比起来,我这书画之能,怎能与你这一副值千金的比?”苏念秋笑了笑,继续专注的绘图。
宁以恒仔细看着图,只见图上赫然绘着一些隐蔽的屯兵和藏粮之地,看这些标准的地方,若是认真排查,想必一定有所获。看不出娘子在襄国城这五年,竟然将襄国城的地形图烂熟于心,甚至猜出了一些兵家常见的要地和储备掠地。
苏念秋得意的看向宁以恒“如何?”
宁以恒点点头,“地图很详尽很精确,可是还差点。”
“差什么?”苏念秋皱起眉毛,带着诧异。
“娘子只知地面却不知地下,你又可知这地下广袤,暗道通达,须臾便可破城?掩人耳目,屯兵以西,须臾便可神兵将至?”宁以恒拿过苏念秋手中的毛笔,又绘了起来。
苏念秋看着宁以恒,看着他多年未曾变更的俊颜,看着他认真颦眉的模样,这样的夫婿,只怕梦中才有吧?
宁以恒边画边笑,带着骄傲“怎么,你我结婚数十载,怕还是看痴了吧?以往那些女子看我看得眼直,都让我不胜其扰,如今倒是有些想念了起来。本以为如今都不会在感受到这般炽烈的眼神,不曾想一副画而已,便又获得了。”
苏念秋收回眼神,秋水潋滟的眼睛轻轻一眨“夫君当是自恋的很呢。”
宁以恒放下毛笔,一使劲儿将她拉入怀里“娘子,我这都没生气呢,你倒是气起来了,莫不是觉得我画的不好?还是又想念了其他人不成?”
苏念秋想要推开宁以恒,却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她与他对视,她的脸慢慢染上红晕,他的脸慢慢陷入沉沦。究竟谁的心先乱了,却不知,究竟谁的眼先迷了,也不知,只知道他与她呼吸慢慢炽热,心跳越来越快,吻得忘乎所以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