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两万将士,只花了两日的时间便到达青门关。出了青门关,他并未带着将士直面望月大军,而是躲入了深山之中,找好藏身地,开始安营扎寨。
两万大军休整了一个白日,当天夜里,望月便向朔云起攻击。望月的兵士如蚂蚁一般,迅速朝着朔云拥了过去,又拿下一城。
在望月拿下一城的时候,罗甯从后方起袭击,直接偷袭了望月的扎营处。
李邺谨立即派人追击。
罗甯根本没有恋战,而是迅速侧入了山里,不再恋战。
望月兵士止步于山外,观望了一日。
此番动静,罗甯的两万大军竟是只损失了几百人。
李邺谨朝着朔云出更猛烈的攻击,势必要拿下西川城,于是追击罗甯的大军被召集了回去,攻向西川。
仿佛彻底消失的罗甯,再次向望月起攻击,并烧了望月仅剩的两成军粮。
罗甯此举彻底惹怒了李邺谨。
“公孙奕好大的胆子,他真以为朕拿他无可奈何了吗?两万人与朕战?呵,此次朕便要他两万人一个都回不去!”李邺谨身披黑色的战甲,仰头,前方便是西川城,后方则是他的背部。如今,他的背部正有一只蚊子在嗡嗡叫着,吵得他难眠。
如今,他便要拍死这只蚊子!
与李邺谨所在一城之隔的地方,如今也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斗。
罗甯手中拿着长枪,不停地刺向敌人,腥热的血洒在他的脸上,他没有丝毫的退缩。
杀杀杀!他已经陷入了癫狂中,脑海中只有一个‘杀’字,一双眼睛通红,格外骇人。
“将军,敌人越来越多了,是否要退了?”
一人与罗甯背靠背站着,趁着打斗的空隙,扭头问道。
罗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沉默了一瞬:“再等等。”
于是又厮杀了一阵。寰州城来的战士已经杀得精疲力竭,强弩之末,罗甯本身的力气也快耗尽了。而冲向他们的敌人,则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
罗甯眼见着时机差不多了,才道:“退!”
一阵战鼓声响起,罗甯纵身上马,带着一众将士,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出了城。
两万将士,经此一役,只剩下一半。罗甯带着这一半的将士逃入山中,望月这一次并非停在山外,而是紧追不舍,像是驱赶老鼠的猫一般,凶狠异常。
“求救信号!”罗甯出命令。
如烟火一般的东西飞入天空,绽放出一阵耀眼的光亮。
同时,几里之外的驻守着的盛今然看到了信号,立即提着枪便要出。
她还未走两步,一人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阿兄,罗甯了求救信号,我得赶紧去救他!”盛今然急切道,想要绕过盛凌然。
“今然,不准去!”盛凌然脸色严肃道。
盛今然很听兄长的话,但是此时,她很想不通。罗甯正在危险之际,按照计划,她该出战,与罗甯一起,将包围罗甯的牢笼,扭转成包围望月的陷阱,给望月致命一击。
若是她此时不出去,那罗甯就出不了包围圈,他率领的大军可能全军覆灭!
“阿兄,我不明白!”
“今然,是顾水月力争出战的,若是你去,那这战赢了,到时候必定要给顾水月记一大功!”盛凌然道,“唯有这一次输了,顾水月成了罪人,那才有我们兄妹的立足之地!”
“阿兄,我们不能为了自己而害死罗甯和他下属两万大军啊!”盛今然绕过盛凌然便要往外走去,“阿兄,我做不到。”
“今然,你要是出战,你就先杀了我。”盛凌然冷着脸道。
盛凌然执意挡在盛今然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柄剑,递给盛今然。
盛今然错愕地看着他:“阿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杀了你?但是,你如此为,可能陷我于不仁不义!”
“今然,那我们各退一步,你可以出战,但是必须晚半个时辰。”
盛今然看着兄长坚定的眼神,只能点了点头。
“来,陪阿兄喝一杯茶。”盛凌然道。
两人坐在石凳上,盛凌然递给盛今然一杯茶。
盛今然心中焦灼,拿着茶,一口便喝尽了。
盛今然的头突然有些眩晕,震惊地看向盛凌然:“阿兄,你!”
说着,她的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盛凌然端坐在那里,低声道:“今然,这样你就不会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了。骂名阿兄替你背,罗甯必须死!罗甯死了,便是顾水月计策错误,所有的罪都会归责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