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聂贤弟,你看他多浑,你和这浑人计较什么?再说了,无痕的师尊,是铁剑门的副门主,你若是伤了无痕,他师尊岂能干休?这不是引起两家无谓的争端吗?陆堡主本来已够烦心的,何必再给他老人家徒增麻烦?”
马良说别的,聂飞根本没往心里去,而且马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拿铁剑门的副门主来压他,聂飞最受不得的,便是有人威胁自己。可马良一说到义父陆伯文,聂飞不由得心动了一下。“就这样放过那个臭道士吗?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正在微微犹豫之际,耳旁忽然听见有个声音传来:“小飞,不用顾忌我,你只管出手吧。”聂飞心中一惊,他听出这是义父的声音,四外看了一眼,并未见到义父的身影。他也并不感到意外,义父功法高深,这种传音之术,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了义父的话,聂飞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微微一笑,再不理马良,对无痕道:“臭道士,我可以饶了你……”
人们一听聂飞的话,顿时炸了开来,“聂少爷,不能饶他……”“聂少爷,赶快教训他……”
聂飞抬起手掌,向半空中一竖,人群立刻收声。聂飞继续道:“我可以饶你,但是,你必须像我之前所说的,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还要说你之前所说的话,所有对我天灵堡的侮辱,都是在放屁。我天灵堡的人都心胸开阔,你如此做了,大家也不跟你计较,你便安然离去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此刻的无痕,脸上再也看不到那不可一世的神情。他心里早就清楚,自己万万不是面前这小子的对手,可他刚才之所以敢大声侮辱天灵堡,不惜激起天灵堡人同仇敌忾之心,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他心中对天灵堡的怨恨已久,说出来心里痛快。最主要还是表哥是副堡主的儿子,有表哥在,谁敢动他?
他万万没想到是,表哥马良,对那小子毕恭毕敬,说话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显然,在天灵堡,那小子的身份比表哥还要高上不少。其实,现在那小子的真实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表哥这个靠山靠不住了,他孤身一人,深陷天灵堡里,有谁能够救他?
无痕心里怕得要命,当聂飞提出,让他跪倒地上时,无痕立时便想跪下。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下跪,那毕竟是一件极其没面子的事,因此无痕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跪。
聂飞等了片刻,见无痕并不跪下,轻轻吹出口气,笑道:“很好,像你这么有骨气的道士,我还是第一次见。不错,我很欣赏,不愧是铁剑门的门人。即是不跪,那没办法,我们只有在功法上见高低了。”说罢,聂飞再不废话,抬手幻出一柄气剑,凝结成冰,当头向无痕头上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