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渡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寒气极其怪异。现在可以肯定,这寒气定是修仙者所为,而且那人施法的位置,便在天灵堡附近,也可以说,是在我枫林派眼皮子底下。齐师弟,你来得正好,你专修寒气,你看这寒气,比起你来如何?”
齐旷摇了摇头,“师兄,不是我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寒气,可比我高明得太多,我怎比的了?”齐旷害怕众人听不明白,又道:“我敢肯定,那人的修为,定已超越了我等的筑基期,是金丹期。”
其实,众人虽绝大多数都不修寒气,可境界和眼光都摆在那里,就算齐旷不说,也知齐旷比不上人家。此刻齐旷亲口说出,便连一丝侥幸的心理都没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一个满头红发,满腮卷曲红须的老者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众人一惊,向他瞧去,此人是炎宗长老,名叫熔烈。熔烈大声道:“依我看,他不是不知道,这是我枫林派的范围。这人即敢在这里搞出这些,明显是没将我枫林派放在眼里。管他是谁,咱们这就去找到他,和他干一场,让他知道知道我枫林派是惹不起的。”此人性格火爆,连说话声音也大得出奇,震得人双耳疼痛。
熔烈话音才落,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熔师弟,你凭什么和人家干,人家这么高的修为,你干得过人家吗?要都像你这么冲动,我枫林派不知早被灭过多少回了。”
熔烈本已坐下,闻听此言,又腾地站起,指着一人大声道:“松瘴,我知道你不服我,不服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你不就是会放些毒吗?我可不怕你。”
松瘴阴恻恻一笑,“好啊,你不怕我,就像我怕你似的。”
掌门人凌飞渡重重哼了一声,脸色沉了下来,肃然道:“众位师弟,现在正当我枫林派危难之际,大家应当齐心合力,共同对付外敌。你二人这是干什么,非要毁了我枫林派不成?”
凌飞渡这一发火,熔烈和松瘴才都坐下,不再出声。
有人问道:“掌门人,依你看应该如何?”
凌飞渡沉吟片刻,说道:“依我之见,此事蹊跷无比,还是应当尽快查明真相。”说罢,他将头转向齐旷,“齐师弟,你善于寒气之道,本掌门派你去探看一番,那人究竟是何目的,是不是故意要与我枫林派为敌?待查明那人目的之后,咱们再详谈对策。”
齐旷心里一凉。他十分清楚,看那神秘人的寒气,自己绝不是其对手。若是那人没有敌意,倒还可能无事,可那人真是冲着枫林派来的,那他此去,定是有去无回。这一番前去,说好听的,是去探听,说不好听点儿,那就是去送死。齐旷心中清楚,自己这个掌门师兄,貌似正派,其实心胸狭窄,前几年,齐旷的弟子,曾在一场比试当中伤了掌门弟子,凌飞渡便记在心里。此番要他去送死,是在公报私仇。可掌门所命,不去的话又说不出口。
齐旷心里一急,忽然想到一条对策,说道:“谨遵掌门法旨。不过,掌门人,我一人前去,若是和那神秘人起了冲突,也没个报信的,依我看,最好是带同一人前往。掌门人的弟子冷锋,虽还是个炼气期弟子,但他对寒气掌握,已不在我之下。因此,我想邀同冷锋一起去,不但互相有个照顾,有我二人一同前往,也可对那人的情况,看得更加透彻。掌门,你看如何?”
凌飞渡冷哼一声,双目中冷光一闪,死死盯在齐旷的面上。齐旷故作不觉,微笑地看着掌门人。
半响过后,凌飞渡说道:“好,我就让冷锋和你……”
正在这时,一个异常沧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起来,打断了凌飞渡的话,“谁也不准去。”众人听见这声音,都慌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凌飞渡这个掌门人也不例外,从座位上下来,恭恭敬敬地带同众人跪在地上。“愿请秦祖师法旨。”原来,众人虽然没有见到说话之人,可从声音上便听了出来,说话之人正是本派三位金丹祖师之一的秦大用。
“尔等不可轻举妄动,只怕你们这一去,那人本无恶意,也会被你们引到我枫林派来,这不是引火烧身吗?一切静观其变便是。”
“谨遵祖师法旨。”众人齐声答道,这才一个个站了起来。众人嘴上虽不说什么,但心里都在想:原来以祖师的修为,也对那人颇为忌惮。既然祖师发话,凌飞渡再不好强行派齐旷前去,众人重又坐回座位上,闭目打坐,静等此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