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雕塑一样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吴在荣现在很生气,非常。
为什么?
不是因为觉得身为孤儿的身份很羞耻,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一次都没有。
在和人相处的过程中,劣势可能会有,但吴在荣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为了赶上别人的成绩他可以努力,可以奋斗;也可以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甚至用上手段,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高高在上的怜悯?他不需要靠着那种活着。
用看似悲伤地过去,满足观看者的优越心理,吸引他们的同情,靠着这种东西苟延残喘,才是真的悲哀。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弱者。
这就是为什么在出道的时候,他特别要求了官方资料上删去这一条。对外宣称他对父母的资料保密,不想让别人打扰他们。
不是想隐瞒身为孤儿的事实,担心别人以为他性格怪异才这么做的。事实上就算这些被所有人知道的一清二楚都无所谓。他已经痊愈了,没有伤疤让别人揭。
他不希望的只有这种语气,这种施舍的语气而已。
病态的自尊心?好吧,吴在荣承认,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就像他死也不会戴耳钉一样。
不过,他更喜欢用信念来称呼这种坚持。人活着,总是要坚持一点什么,不是吗?
是谁说的?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吴在荣揉了揉僵硬的脸。
因为这件事,虽然说是秘密,但只要有心,随便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是背后谁在出力?把这个事实弄得路人皆知。
实时搜索榜是这么好上的吗?一个他自己没有亲口证实的,完全可能只是谣言的八卦,竟然击败了其它新闻,登上了一位。如果说这背后没有一只手在推动,只有小学生会相信吧。
吴在荣从凳子上站起来,拿起了帽子。到底是谁呢?
这则新闻,最大受益的方?好像是自己吧。把第一号嫌疑人先从脑海中划去。
那么谁才是第二号的嫌疑人呢?吴在荣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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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司啊,bingo。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也没有接到通知。公司的公关部,好像只对这一件事失灵了一样。这么凑巧,吴在荣也想相信宋成浩的说法,可是不行。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大大的。
所以他现在来了,坐在办公桌前,玩着笔,等着朴理事的大驾光临。
本来他也想找杨社长问个清楚的,一不小心吴在荣把笔掉到了地上,可是杨社长忙得很啊,没时间见自己。
行吧,谁让自己只是一个小艺人呢,他也不能发脾气,也不能耽误社长的行程。只能退而求其次,等着一般负责公关方面工作的,而又恰恰有空的‘朴理事’了。
门开了,吴在荣站了起来,向朴理事问了一声好。
“是在荣啊,怎么有空来我这玩了,行程不是很忙吗?”
吴在荣羞涩的笑笑,“理事,是这样的。今天的采访结束的早了点,所以稍微有点空闲。”
“而且,也有点事想问一问,所以才来麻烦您的。”
朴理事把皮包往椅子上一放,看了看吴在荣,“坐吧,傻站着干什么。”
“什么重要的事啊,在荣,还专门在这里等着。”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等会就有下一个日程,吴在荣已经没有时间再铺垫了,“就是关于我的,上了网上实时搜索一位的那个八卦。”
正在喝水的朴理事,很自然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好像没有听懂吴在荣在说什么一样?
“就是关于我是孤儿的那个新闻,我想问一下,公关部的同事准备怎么处理。”
喝完水,朴理事放下水杯,“有什么需要处理吗?”
顿了顿,“这个新闻我也看了,对在荣你的评价完全是积极向上的。”
“‘克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付出普通练习生数倍的努力。’这些话语对在荣你正面形象的建立,以及专辑的宣传,完全是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