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到最后一句自己都笑吐了,更别提包头,他在那边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好久之后我都听烦了他那魔性笑声,他才终于停了下来,他说,“我找你不是为了和你扯淡的,我有事。”
我就知道,他也就糊弄别人去,他给我打电话超过五个,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因为包头很懂事,他不会找我扯皮就给我连环催命,因为我俩都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人,打几个电话没解,不是有事正忙着没看见,就是看到了环境不允许自己接很不方便,那么绝对不会再打下一个,但超过十个了,就是大事,重要的大事,超过十五个反而是不那么重要,不然包头就急得直接给我发信息骂我了。
“所里我又结了一个案子,胜诉,我这几天打算休息一下,但局里那边找你,要你跟去漳州去忙一个赌场大案,但你不在,我说了,你喜得贵女,回去给你爸妈报喜,顺便找个妈回来,局里觉得这么大的事不好打扰你,所以就没找你,但我听说很急,你都是局里聘用的老骨干了,现在又是半个编内,你不去估计局里也没什么信任的律师,所以一直耽搁着,你要不打个电话去问问黄秋媛或者陈皎?反正你也差不多完事了,行今晚上也就八九不离十,不行的话,你再留一个月也没什么变化,闺女都生出来了,你已经比我们超额并且圆满的完成任务。”
哟哟,这屁话说的,比别人超额圆满完成任务我还敢应下,比他我可比不了,包头俩儿子都要喊爸爸了,我闺女还和哑巴一样,喂她叱屎她都张口吃,我比得了他吗!
“你别歇了,你帮个忙不行吗,你不就在上海,恰好你手头案子都结了,你现在口碑和名气都不低于我,你从我手里劫走了多少生意你自己说,关键时刻顶我一下都不行啊。”
包头挺为难说,“咱俩都是律师,难免职场竞争,但你的工作你在局里的风头,我肯定不能碰,这不是把友情推向末路吗,再说了,哥们儿来句真心的,我能到今天,也有一半碰运气的成分在,局里的案子关乎名誉和前途,太重要了,多少人性命要交在我手上,别说我现在还没底呢,就是真有那个运筹帷幄的本事,我轻易也不敢接局里的案子,万一没搞好,这得受党和人民多大的责备啊。”
包头还是那臭毛病,忒不正经,挺严肃的话题到他嘴里被他横插一杠子就不知道什么德性了。
我对着电话叹口气,“行吧,我给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具体情况,看看是不是非我不可,要是能推掉,我就先不回去,我爸妈刚抱孙女,也挺不舍得,我不带走我也不舍得,所以想多呆几天。尽尽孝心。”
“哎呦嘿,现在说话还会打官腔了,越来越拿腔捏调的,不知道还以为您老人家当当地委员了呢。”包头隔着电话开始腹诽我,我都能想到他那特欠扁的表情,“别说这么诚惶诚恐的,你小子尽孝心用等到今天?你从北京飞上海才三个多小时,你周末回去都行,还不是为了你相亲那妞儿,等人家答复啊!抓耳挠腮的吧,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没着没落的,生怕出问题,到时候又得重新来过,当单身狗的感觉不痛快啊,人家都老婆孩子热炕头,看着能不羡慕不眼馋吗,可自己怎么就遇不到呢,好不容喜欢一个,把孩子生了人跑了,这同学聚会再开都不能去装逼了,得赶着赶紧划拉一个,给孩子找个妈,给自己找个床上暖暖和和抱着一起睡的,我猜到你心坎儿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