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陆扬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了欢呼声,这些年登州的府的百姓,已经恨透海沙帮,和万有年了,只是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今日新知州上任第一天,先是杀了万安年,现在又杀了海沙帮的人,可见朝廷是真的想对海沙帮下手了。
人群的想法,也正是醉书生和万安年的想法,他们心中都在暗自盘算,项陆扬不过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知州,怎么敢不把巡抚大人放在眼中,又怎么敢将海沙帮说成草芥,难道真的是朝廷要对海沙帮和山东巡抚动手了?
带着这个疑问,醉书生静静的开始等待下文。
项陆扬看了一眼万有年道:“现在你的主子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万有年挣扎了一下道:“马师爷,请注意的言辞,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犯人,不但不是你的犯人,我还是朝廷任命的从六品官员,所以对我说话,你最好客气点。”
项陆扬将手中的状纸往万有年脸上一摔,“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官员,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是朝廷官员该做的?”
万有年道:“这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栽赃嫁祸。”
项陆扬道:“栽赃嫁祸?好那我问你,你说这些事栽赃嫁祸,那郑秀才的事你怎么解释?”
万有年道:“郑秀才的事现在是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说都行了。”
项陆扬伸手拿过郑秀才的那半首残诗,还有周铁柱带回的房契,摆在万有年的面前,看着万有年的脸,一字一句的道:“铁证面前你还想抵赖,这是郑秀才的诉状,这是万安年宅子里找到的房契,房契上郑秀才的名字清晰可见,这事你怎么解释?”
万有年道:“这些都是万安年做的,跟我没关系,现在万安年已经死了,郑秀才的案子也该算了了。”
项陆扬怒道:“了了?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被你们折磨致死,你一句了了,就完事了?万安年强占宅院在先,你万有年将郑秀才收监在后,这已经是一桩铁案,不容你抵赖。”
万有年嘶吼道:“我没有,这一切都是万安年自己干的。”
项陆扬道:“他万安年身无寸职,没有你的首肯,他凭什么将郑秀才收监?铁证面前还想抵赖,看来你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供了。”
“来人,用刑,我倒要看看,你万有年准备的刑具,你自己能抗过几道。”
周铁柱和身边一个强壮的小伙子,上前就将万有年架了起来,绑到刑具上,就要开始用刑。
万有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设计的这些刑具,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这些刑具的效果他心里清楚,任何一个刑具的威力,都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看着正在准备用刑的周铁柱,万有年急忙对项陆扬说道:“你这是屈打成招,我要去巡抚衙门告你。”
项陆扬冷笑一下道:“屈打成招?你当初准备这些刑具,难道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吗?怎么今天用到你身上就成了屈打成招了?”
万有年道:“你动我,黄大人不会饶了你的,你知道我可是他的妹夫。”
项陆扬道:“终于说实话了,不过现在晚了,别说你是巡抚大人的妹夫,你就是当今天子的妹夫,我今天也要办了你。”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死去的郑秀才,还有这一街两巷的登州百姓。”
万有年见项陆扬不为所动,忽然转身对那个假扮项陆扬的年轻人道:“你疯了不成,你才是朝廷命官,怎么能让这一个小小的师爷在此胡闹,难道你的前程不要了吗?”
那年轻人一笑道:“看来时候揭开谜底了,实话告诉你吧,马师爷才是真正的项大人,至于我嘛,只不过是项大人手下的一个随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