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南造云子满口答应后,谌樵林硬着头皮留下,静观事态变化。
这几天谌樵林一直如坐针毡地呆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而南造云子则象以往一样,乔装成东北流亡的女大学生,以慰问抗日官兵之名,出入军营和医院,大量窃取安庆守军的情报。
等到昨天晚上,谌樵林向她汇报,说总部的茅处长今天要到安庆之后,南造云子已于凌晨离开了安庆,谌樵林却被蒙在了鼓里。
看到凌风和龙艳丽来到门口,谌樵林已经展开那副习惯性的微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龙艳丽没有搭理他,凌风更是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满是尘土和灰垢风尘仆仆而来,一看就是经过长途跋涉。
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女少尉,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长相虽然不算很耀眼,但也绝对称得上标致。她叫卢荣,是茅处长的秘书兼报务员。
紧随其后下车的,是茅处长的两个警卫,均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
卢荣下车后,立即帮茅处长拉开车门,显得一脸倦意的茅处长,刚从车里出来,龙艳丽立即过去朝他“啪”地行了个军礼。
“长官好!”
于洪勇则在原地向茅处长行了个军礼,毕竟他公开的身份是杨森司令部的副官,没有必要在众人面前对茅处长显得太熟悉。
身穿便装的凌风同样站在原地,只是向茅处长行注目礼。
谌樵林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朝茅处长一鞠躬:“不才樵林未来远迎,万望处座海涵!”
在军统茅处长是个有名的“笑面虎”,他很少发脾气,有时还经常和身边的人开开玩笑,同时敢于为属下担当,只要属下犯的不是致命错误,他都能予以包涵,一旦上峰怪罪,他也从不推诿,总部上上下下乃至连委员长,都对他的印象极好,这也是他深得戴老板赏识的重要原因之一。
尤其是他不久前,新娶了戴老板过去的枕边红人郝倩倩,戴老板不仅没有迁怒,反而顺水推舟,把他由过去的机要秘书,提升为内勤处长,连他的同僚们都大感意外。
看到谌樵林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茅处长一点架子都没有,甚至主动与他握了握手:“谌站长,在清剿安庆地区***地下组织方面,你功不可没,戴老板至今还津津乐道。”
“不敢,不敢,”谌樵林说道:“那都是在戴老板和处长英明领导下,所取得的一点成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站在一边的龙艳丽见状还不舒服,她还等着茅处长前来清算谌樵林,没想到他们俩却亲热的象一对兄弟似的。
“长官,”龙艳丽故意打断他们的话题,指着凌风对茅处长说道:“这位就是凌风。”
茅处长刚刚发现凌风,只见他快步走到凌风面前,伸出双手握住凌风的手,笑问道:“哎呀,原来是凌大公子呀,久仰,久仰。令尊身体还好吗?”
龙艳丽见状,更是目瞪口呆,她做梦都没想到,茅处长见到凌风,居然卑恭的让人不可思议,不知道的还以为凌风是他的长官呢。
但从茅处长的话中,龙艳丽听出来了,凌风家庭背景一定十分显赫,茅处长对他的那副态度,完全是冲着他父亲去的。
他的父亲是谁呢?
龙艳丽忽然想到,在国民党前身的同盟会里,有一个和先总理关系密切的元老姓凌,难道凌风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龙艳丽的面颊忽然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