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念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伺候天子多年的出身,加上他左右逢源的性子,不管是内廷还是外廷,这几年来,倒是没收获多少恶评,而东厂的实力在他的手里,也不知不觉的开始了增长。
虽然和锦衣卫不能比,但是,在京城里头,东厂的耳目还是不少的,毕竟,这也是他们的正职,林无双带着人在钱家小伯爷进入钱府的时候,就有耳目将消息传了过去,林无双在京城里,算是一个新鲜面孔,在那么多资历年纪都够的官员都在门外等候的时候,而钱家的小伯爷居然亲自引领他入府,光是这一点,就值得耳目们注意了。
消息很快的就传了上去,而林无双的身份,在这消息一层一层往上传递的时候,也逐渐的露出了水面,等到东厂的大档头么得知道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居然还是自己的人的时候,那神情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了。
不过,林无双的这个档头,那是念恩念公公亲自给的,他们也不敢胡乱做主,直接就送到了念恩的案头。
到了念恩这个层面,知道的东西,就要远远比下面那些办事的人要知道得多一点了,毕竟天字营的人员,器械,场地,这些东西在成军的过程中,很大一部分,都不是走的外廷,而是宫里自己消化的,这其中很多事情,都是绕不过司礼监的,而他更是知道,这个曾经无疑中救过他的这个小百户,在这次贵州平乱的时候,更是随着天字营出征去了的,虽然这个小家伙,似乎有点不大会做人,但是人家靠着钱无病的,这一点他倒是能够理解,但是回京了也不到东厂里来报下道,求见一下他念恩,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大平衡的。
尤其是,他隐隐猜到,在天字营成军的过程中,这小家伙似乎还做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甚至内官监的少监,还因为这个家伙倒霉了,这让他不关注这个小家伙都难。
所以,等到钱无病觐见完毕,在宫门处“偶遇”到念恩念公公,那就一点都不显得奇怪了。
“伯爷回京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和伯爷亲近,今日遇见了,伯爷可得给杂家一个薄面,杂家可是令人备好了薄酒一桌,打算好好的听伯爷说说这次伯爷的丰功伟绩呢!”念恩笑眯眯的说道,一点都和钱无病不见外的样子。
钱无病心里装着一肚子事情呢,哪里有空和这念恩一块去喝酒的兴致,尤其是刚刚一出宫门,就有人禀报了他林无双等人正在府里等候着他,要不是碍着情面,他这立刻翻身上马飞奔回府的冲动都有!
“这个改日吧,改日请念公公在敝处一醉方休,今日天色一晚,怕是不能尽兴了!”他婉言相辞。
“哦,伯爷这是领了旨意?”念恩不以为忤,依然笑眯眯的说道。
“那倒是没有……”钱无病笑着摇头。
“那择日不如撞日了,我就当一次恶客,去伯爷府上叨扰两杯,伯爷不是觉得杂家有点讨人嫌吧?”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钱无病这个面子再不给,那就是得罪人了,两人并排朝着钱家走去,这一路上,钱无病都琢磨了好几次了,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这念恩死皮赖脸的要到自己家里混这么一顿饭,虽然对于念恩这样的身份,不一定非得在宫中过夜了,他在宫中也有外宅,但是,这家伙平日里待人做事都是有分寸的很的,没见过这么黏糊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