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姓苏的老家伙也不是没有软肋?”唐文超跑了几趟济南府,将打听到的情报与程峰分享。
“啥?”程峰顿时来了精神。
“他闺女,苏文轩。”
苏哈托十年寒窗的时候成的亲,当年他极是落魄,惨淡度日,家徒四壁,前面几个儿女都没保住,直到近四十岁才有了个女儿,再加上结发妻子早亡,对这个宝贝闺女那是宠溺得不得了。
飞黄腾达之后,幼小的女儿又得了场重病,苏哈托尽心竭力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才抢回女儿的一条小命,人往往对来之不易的东西视若珍宝,老苏也不例外。
走上领导岗位之后,续弦的这个小老婆肚子不争气,几年下来也无所出,苏哈托也将满腔的无奈化作对女儿的期盼,只想好好培养出个淑女,等过几年招个上门女婿,给自己养老。
“抢他闺女,迫其就范。”程峰和唐文超很快就有了计划。先把苏文轩抢过来作人质,苏哈托要是不答应放张翠山的话,就拿他女儿陪葬。
苏文轩今年十七岁,出落得如花似玉,被父亲重金聘请的几名家庭教师负责教授琴棋书画,几年下来,不仅小有所成,气质亦是不俗,这一日听人说琴坊有人出售一张古琴,据描述琴尾处有明显的焦痕,疑其是东汉末年蔡邕所制的那把七弦琴,苏小姐最是喜欢收藏这类上品,当下叫上丫头车夫,直奔琴坊。
这间琴坊的信誉一向不错,一见是苏知府的大小姐当面,自然是盛情招待,取出了七弦琴,苏小姐顿时心花怒放,果然是观山青桐木制成的焦尾琴,忍不住跃跃yu试,一曲终了,只觉音se优美,直有绕梁三日之奇妙,而店主亦是赞不绝口,直言不曾听过如此佳音,于是焦尾琴半卖半送,苏小姐只花了三百两银子就得了这方古琴。
只是在回程的时候,出事了。
大小姐向来是少有抛头露面,上街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得清,原想取了琴就打道回府,哪知如今的济南府甚是繁华,大街小巷人头攒动热闹无比,手工生产的各种饰品琳琅满目,而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苏小姐顿觉新鲜,喊住马夫徐徐策马,掀开窗帘往外看,大小姐有令,马夫自是不感不从,只是马夫驾驶技术有限,一个不留神,竟是撞了人。
那人被马车撞上之后一声不吭,一头栽倒,人事不省,车夫赶紧下车查看伤者。
他这一下车不打紧,马儿少了约束受惊了,挣脱马缰,在大街上狂奔不止,一路行人纷纷闪避,大小姐始知不妙,顿时花容失se,和丫头大喊救命。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当街摆摊,忽闻前方一阵骚乱,忙乱之中刚想要闪避,哪知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还没等她起身惊马已至,眼见马蹄就要踏到老妇人的身上,周围的人无力去救,有些胆小者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这一幕惨状。
大小姐更是傻了眼,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别说去控制马匹,就算能在马车上坐好也不能够,惊悚之余,坐立不稳,和丫头抱成了一团,嗷嗷地惊叫个不停。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如铁塔般的身影犹如飞将军一般从天而降,攸白茫茫一手,勒住马缰,制止了即将发生的惨剧。
之前被这匹马撞上的非是他人,正是唐文超,这厮在马腿上插了一根细小牛毛的钢针,肉眼根本就看不出,哪所事后有人怀疑,也是查不出证据。
可正是这要命的一根钢针,将马儿的狂xing给激发了出来,被来人扯得缰绳一紧,拼命地往后拉,这一人一马大眼瞪小眼,僵持片刻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来者不耐烦了,一拳击出,将马儿打倒,马车也翻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苦了苏小姐和丫头,车一翻从车里翻滚而出,那丫头还好,只是滚落于地闹了个灰头土脸,可小姐俯在丫头上面,被惯xing抛到了半空之中,花容失se,闭上眼睛只顾大声喊叫,其尖叫声快把行人的耳朵给震聋了。
那大汉飞身而起,在半空中一把接住苏小姐,左脚一踩右脚尖借了个力,稳稳地落了下来,此人正是程峰。
苏小姐耳边风声掠过,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救命恩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方正可信,直觉躺在此人的臂膀之间就是普天之下最安全的地方。
落地之后,程峰放下苏小姐,后退一步,拱手道:“姑娘,你安全了。”他转身yu走之际,正巧苏文轩抬起头,二人目光相对,程峰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的呼吸顿时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