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王爷你也兴起招揽之意?”
“别提了,本王昨晚差点喝伤了胃,也没能打动这个大块头,说起来就来气!”
“布诺向来重义,他又是伯颜的义子,二十年的栽培之恩岂是你几碗酒能抵得了的?”脱脱之前亦曾想过招揽,对此布诺只是装傻充楞,几次三番之后知道拉拢不了布诺,也就断了这份心思。
“那就当牛使他,让他带着飞鹰铁骑去打头阵,让伯颜一系的人马多折损一些!”燕赤木恶狠狠地出主意。
“有道理。”此举虽然不是君子所为,但慈不掌兵,脱脱早就这么干了。
“还有,之前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杀一场么,啥时候去?”燕赤木又提要求。
“待城破之日,擒拿韩山童的首功肯定是你的!”见燕赤木念念不忘,脱脱奉上一件大礼。
“咱可说定了,到时候你可别变卦!”燕赤木大喜,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
罗文素和韩咬儿被布诺击退,无奈退回永年城,韩山童心下大惊:“城外已遭蒙古铁骑重重包围,这可如何是好?”
“明王稍安勿躁,既然脱脱的大军包围了咱们,那就说明其他各地的义军应该没事,咱们只要据城而守,谅他们也使不出什么花样。”杜遵道强作镇定,出言安慰韩山童。
“报明王,鞑子的大军杀到城下了。”
“什么?来了多少人?带队的是谁?”韩山童惊声道。
“大概有两、三千人,都是步兵,领头的是大将布诺,没带投石机,只带了几架云梯。”以三千人来攻打驻军至少七八万的城池,报信的丘八也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汇报。
“哪位前去迎战?”罗文素和韩咬儿联手尚且败在此人之下,韩山童的目光自不然地瞅向了刘福通。
“末将愿往!”刘福通经过几个月的苦练,已然是超一流的好手,正是信心十足之际,当下挺身而起。
“刘贤弟辛苦,本王亲自为你擂鼓助威!”见刘福通信心十足,韩山童亦是精神一振,挽起袖子拿着鼓锤就出了营帐。
开了城门,刘福通手提一杆霸王金枪,威风凛凛地带着一队亲兵出了北城门。
一箭之地外一个骑士等候多时,此人身材高大,黑盔黑甲,目光冷冽如鹰隼,正是布诺。
“来人可是布诺?”刘福通并未见过布诺,但罗文素曾描绘过他的相貌,被小刘一眼就认了出来。
“正是本将,贼将通名,本将不杀无名之辈!”布诺声音浑厚,仿若金戈交击,震得小刘耳光嗡嗡直响。
“你爷爷是义军的第一战将刘福通,怕了吧?”刘福通好名,红巾军中又是以他的战力为最,今日战败这个鞑子猛将,正好扬名立万。
“原来你就是刘福通,不过如此!”叛军中的第一战将竟是个小胖子,布诺眼皮一翻,露出轻视之意。
“鞑子受死!”小刘最是受不了布诺的无视,一挺霸王枪,拍马冲了过去。
布诺看清刘福通的枪路,从得胜钩上取下枣阳槊就迎了上去。
二人俱是大力之士,偏又功夫高明,枪法槊招精妙之极,一时之间竟是斗得个难分难解。
“刘将军果然是我红巾军的顶梁柱!”韩山童甩开膀子猛敲战鼓,片刻功夫身上就出了一层细汗,透着一股兴奋劲。
“你是武林人士?”交手二十余合,布诺收槊昂然而立,沉声问道。
“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刘福通这几个月来苦练马术,如今马战步战差距已是不大,哪知竟是被布诺给认了出来。
“老子是崆峒派的,怕了吧?”他老爹木灵子是当今武林中的顶级高手,光靠名头就足以吓倒一大片。
“马上功夫还过得去,再让本将领教一下你的步战!”布诺下了战马,提槊攻了上去。
“马上你战不过我,下了马你更是不济!”武林中人步战自然胜于马战,小刘想当然的以为布诺不过尔尔,信心更足。
刘福通擅长的是拳法,但跟随张翠山之后也学了不少枪招,步战之际更见灵活,哪知与布诺战不数合,霸王枪竟是被枣阳槊给震得脱手而出。
“原来你下了马更厉害,真是卑鄙!”到了这个时候,小刘如何还能不明白,布诺这个大块头的强项原来是步战,之前问小刘是否武林中人纯粹是个借口。
小刘手无寸铁,却也不惧,深吸了一口气,使出了五行拳,这套拳法运劲之间玄妙之极,近身相斗绝不亚于手持霸王枪。
“我也不占你便宜。”布诺挑飞霸王枪之后,大槊一收,也不作势,一掌就拍了过去,掌力未至,仅仅是掌风就吹得小刘有些气闷。
“砰!”二人双掌相接,俱是身子一震,小刘只觉布诺的掌力浑厚至极,五行拳的诸般威力尚未发挥,就被对手的强劲内力给反震而回,蹬蹬连退数步,嘴角已是溢出一丝血迹。
“咚咚!”韩山童一见小刘失利,顾不上鼓点,三连击只敲了两记就再也敲不下去了,僵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