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抬头一看,有些呆了,这不是刚才在学堂里见过的学生家长么?怎地跑到自己府上来了?
“他他们人多势众,我还是多叫些帮手过来吧?”他立即明白过来张翠山是友非敌,但孤身一人,生怕对付不了西门家的护院。
“放心,西门町还翻不了天,你回去换身衣服出来看好戏吧!”张翠山胸有成竹地道。
“嗯好好吧,恩公小心了!”马文才一听张翠山的口气不小,当下毫无理由地相信了,他与张翠山并不相识,只是觉得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精光,仿若无所不能。
西门町率领众护院眼看就要追上马文才了,心下不禁大喜,哪知半路忽地杀出一个拦路虎,再一细看竟然是朱重八的家长,登时怒不可遏,一挥手高声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在学堂里我还不好意思对你下手,这回赶上了吧,给我打!”
西门町一见张翠山心里一阵暗爽,原来只想打马文才一个,想不到另一个也送上门来了,这次可要揍上一双了。
“那就试试!”张翠山抱胸而立,气场强大,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什么凶猛的打手,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有个护院不信邪,厉喝一声一拳捣出,直击张翠山的面门,拳头上带着一阵劲风,满拟一拳将张翠山当场打倒。
张翠山一动不动,只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那护院见他如此托大,又加了两分力,眼见拳头就要打到脸上了,张翠山忽地一个低头,额头与护院的拳头来了个对接,一道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那护院惨叫一声,抱臂而退,手臂软绵绵地垂下,整条胳膊基本上废了。
“此人勇武,大家一起上!”西门町这才意识到碰上硬茬了,不过他仗着人多倒也不惧。
不等西门町话音落下,张翠山一声长啸朝前冲去,前些日子在百里无名那里受的那股窝囊气充斥于拳脚之中,虽然没用内力却也不是这些粗通拳脚功夫的护院能及。
论打架整个济南府张翠山若是自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区区几十个护院哪里是他的对手,但见身形晃动,已经冲进人群,犹如一柄利剑插入朽木之中,众护院无一人能接住他一拳半脚,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滚了一地葫芦,只剩张翠山一人卓立当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西门町这回傻眼了,他也知道济南府有几个高手,可是这种小打小闹的场合又岂会出现?看来是碰着硬钉子了。
“叭!”张翠山也不答话,伸出手掌就朝着西门町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把掌,半边脸登时肿了起来。
这一记耳光打得山响,虽然没用内力却也把西门町打得头晕目眩,原地转了三圈也勉强稳住身形。
“你!”西门町捂着脸,本想破口大骂却又及时刹住了车,此等高手要杀自己跟玩似的,又岂会自讨苦吃。
张翠山最是反感这种猖狂之人,大奸大恶之辈容易走极端,但行事之际立场鲜明也还罢了,而西门町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最是可恶,仗着有几分势力就横行无忌,天知道有多少软弱之人吃了他的亏。
“小孩子不懂事,手贱爱闹也就算了,你一个大人也跟着瞎搞,是不是不把济南府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张翠山冷声问道。
“你你是张大帅?”西门町和他儿子一样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听着张翠山的口气不对,再联想到一身可怖可畏的战斗力,心下顿时反映过来。
“不错,正是本帅!”张翠山傲然道。
“大帅饶命!”扑嗵一声,西门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如同鸡啄米似的连连嗑头不止,张翠山身为济南之主,想要他的命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回他是真的怕了。
西门町这一认怂,张翠山心下对他更是鄙夷。
“孩子们的事不管谁是谁非,自有学堂里的先生处置,轮不到你来插手,不明青红皂白就殴打学生家长,谁给你的权利?”
“大帅教训的是!”西门町这回老实了,态度低调得令人发指,被张翠山骂得狗血淋头却连个抗议的眼神都没有,三十多岁的七尺男儿,一声也不敢吭,头都快垂到裤裆里去了。
“下次别再犯在我的手上,否则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运了!要是小马的师父段堂主在此,你们这些人连根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张翠山顾虑到西门町还会找马文才一家的麻烦,干脆挑明段默与马轩的关系。
“小人一定按照大帅的话去做,自此之后闭门谢客,多作反思!”西门町见张翠山并无深究的意思,心下不由庆幸不已,传说中这位大帅从不滥杀无辜,这条小命算是拣回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马文才匆忙回府叫了一伙人出来帮忙,哪知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西门町一脸惭愧,在张翠山的面前长跪不起,一众护院都瘫倒在地,连个站着的都没有。
“马掌柜,这位西门掌柜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你要不要过去揍他两拳?”张翠山半开玩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