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观望的人们屏住呼吸,探头探脑紧张注视着他的右手,张民轩瞪大着眼,见鬼一样盯着那根锋利的银针,他以前从没试过这样的治疗手法,这么长一根针扎下去,会不会出很多血?
更紧张的是眼睛溜圆的蔡耀太,针灸麻醉这个手法太难了,他这是硬着头皮拿张民轩做试验,十几秒钟的寻位让他的额头沁出一大堆汗珠。
张民轩的脚腕筋骨错位,连带穴.位也偏移出原来位置,本来就很生疏的蔡耀太更加拿不准,越焦急手越抖。
“你行不行?”李淳风一句话引来无数敌意愤怒的目光。
蔡耀太闭上眼睛,竭力平复心情,五秒钟之后,缓缓睁开眼睛,手指稳了许多,向张民轩的脚腕穴.位一针扎下。
这一针下去,张民轩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大家以为刺到位时,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大声惊恐乱喊!
痉挛!
只有刺到神经要害处,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蔡耀太大惊失色,迅速抽针,张民轩连续抖了半分钟,才从这颠狂的状态中逃脱,满头满脸的大汗,神色惊恐,嘴唇也青得没有血色。
针刺麻醉失败!
朴诚宇沉着脸,无声拍了拍蔡耀太的肩膀。
“你的取位方案本身就是错误,你想扎阳陵泉位,即使位置找对了也没用,针刺麻醉不是这样的。”李淳风摇头,指着墙壁上的人体穴位图说道。
蔡耀太擦着额头的汗,听到宫木凉子的解说,脸上露出了震骇莫名的表情。
“人身上最多的穴位在什么地方?”李淳风向在场的众人问道。
“手?”有人脱口而出。
“头部!”金美汐说道。
“对,确切的说是耳部!”李淳风笑着说道:“你们的这幅穴位图上恰恰忽略了这点,蔡医生,假设你的针扎对了,麻醉效果也很出色,你怎么打石膏定位?”
蔡耀太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聪明的人也想到了这一点,针扎在脚腕上不能拔,难道要一起裹在石膏里?
“你说怎么扎?”他仍然不死心,狗急跳墙地怒问。
“针来!”李淳风冲那位男助手招了下手。
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下,李淳风挑了一根一寸长的细针。
最小号。
“耳廓上的穴位包罗全身大部分重要经络通道,中医遵循辨证原则,取这一处穴位即可麻醉全身,且不耽误任何施救治疗。”他指着张民轩说道:“敢不敢让我再扎一次?”
被这个小小银针吓到魂飞魄散的张民轩连连摇头,不是不敢,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李淳风,蔡耀太都失败了,他怎么会信任一个华夏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打伤他的凶手。
“扎我!”另一张病床上的张志贤梗着脖子喝道:“大韩民族还怕一根针?治不好就是他在说谎!”
“如果麻痹有效怎么说?”李淳风笑问道。
“不可能!”朴诚宇还是那句话。
“你说不可能的都变成了现实,朴先生,难道你们大韩民族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陈萱冷冷地质问他,这个看上去温和的女记者此刻一脸的鄙夷。
“如果治好了,我称他一声老师!”蔡耀太老头气鼓鼓地说道,他不服气,极度的不服。
“朴先生你呢?”宫木凉子将这话翻译给李淳风之后,也横插了一句。
看着这两个娇小美丽的女人,朴诚宇狠心说道:“他能治,我也叫他老师!”
“乖学生,你就瞧好吧!”李淳风微微笑着,捉住了张志贤的耳朵。
出手如风,下针如电,一针扎向他的耳廓。
交感穴,骨科反射区,针入三分,镇骨麻痹。
“有什么感觉?”李淳风向张志贤问道。
他摇摇头。
“谎言只需事实揭穿。”朴诚宇幸灾乐祸地说道,他的脸上挂起胜利的表情。
“是吗?”李淳风自信地一笑,伸手在张志贤的左腿弯上一掰,咔嚓,他那扭曲变形的腿瞬间恢复原位。
张志贤一声叫嚷都没有发出来,李淳风迅速拔下他左耳上的银针,扎入右耳,同样的方式,闪电般矫正他的右腿。
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待他拔下这根银针时,张志贤张大了嘴,震惊地望着自己两条完好如初的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宫木凉子带头拍起手来,稀稀落落的掌声清晰地映入摄像机镜头,虽然不情愿,但在这种情景感染下,每个人都不得不伸手鼓掌。
蔡耀太一脸的羞愧,他恭恭敬敬向李淳风低头鞠躬,道了声“大师”,不用麻醉药,不用石膏,就让扭曲的关节和筋脉复位,对手精湛的医术让这个老头心服口服。
李淳风摆摆手,看向朴诚宇。
这个结果超出了朴诚宇能够承受的底线,他纠结着喉咙,无法说出那两个字来。
“不必了,如果一个人连正视自己失败的勇气都没有,这声老师没必要再念。”李淳风平静地环顾四周,沉声说道:“学别人的东西不算丢人,但如果拿了别人的东西硬说是自己家的,那叫偷,那是犯罪,更可笑的是,偷了之后还拿出来炫耀,刻上自己的名字,那是什么?是公然践踏法律,愚蠢加无耻!我们华夏从来不缺悠久的文化,但在今天,谁再说扁鹊是韩国人,我包管扁得他让他妈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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