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吗?”她笑着反问。
李淳风若有所思点头。
“那座桥也是阿爹一个人修的,二十六年前,就是在那座桥上,他们捡到一个婴儿。”潘如烟低声呢喃着倾诉:“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潘如烟,活着就是幸福,还要奢望什么呢。”
李淳风握紧了她微凉的手,用温暖呵护着女人脆弱敏感的情绪。
活着就好,这里有她的阿爹阿娘,有儿时的家园,昨天的种种,就当作是一场梦魇吧。
村寨里忠实的看家犬惊醒沉睡的乡邻,阿爹阿娘提着煤油灯互相搀扶,迎出家门。
喜悦的泪水爬满老人的脸庞,望眼欲穿的守候迎来了回报。
他们的女儿郎婿从头人寨安全回来,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里是黎人深深忌惮敬畏的地方,进去的人大多有去无回,不是处以极刑,就是下落不明。
亲人团聚,万语千言都化成了泪水,这才是她的家,她的根。
身后的房间里,潘如烟和两位老人促膝长谈,明天一早,她就要离开这里,回归都市,女儿远行,老人家谆谆叮咛,满溢着不舍和担忧。
盘膝坐在院落里,李淳风调整气息,运转乾坤五行凝灵术,丹田内翡翠之心上的龙形金纹逐渐清晰,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涌入,锤煅、淬炼,使之越发璀璨,迸射金辉。
神农架那块无名灵石,用这种方式延续了生命,与那头鸡冠毒蟒的精髓烙印,在这里融合、壮大、重生……
窗外的鸟鸣羊咩声声入耳,饭菜的香气淳朴温厚,阿爹阿娘忙碌操持的声音在屋外轻响,入眼是女人熟睡的娇颜,柳眉轻动,鼻息轻微。
山寨的早晨无忧无虑,佳人在抱,实在是男人向往的美好生活。
虽然是夏末初秋,山里的清晨寒气却已浓厚,李淳风拉起厚厚的毯子,轻轻盖上潘如烟调皮半露的肩膀,望着满屋透进来的迷蒙光线,有种隔世重生的错觉。
简陋的竹屋,馨香的女人,嘹亮的山歌,如在梦里。
“这么早就起床?”潘如烟眨着滴水的眸子,笑容精致,抬头慵懒地望着他。
羊毛毯子悄然滑落,光洁无骨的香肩和上半身饱满的美丽惊艳满室,她柔亮白嫩的肌肤经过初猎禁果的洗礼和滋润,更显水灵,粉色的蓓蕾在微寒的空气中挺立,含羞带苞,开出一朵芬芳娇艳的花骨朵。
“习惯了,有点声音就醒。”李淳风拉起毛毯,盖在她的肌肤上。
“我还困,再睡一会儿。”潘如烟打了个哈欠,吐气如兰馨,两个人在黎明前的三个小时才爬上床睡觉,对于女人来说,这么短的时间显然不够美容养颜,今天还要长途奔波,舟车劳顿,不养足精神,身体一定会出问题。
温存了一阵,李淳风起身穿衣,来到院子里。
两位老人家,一个坐在木凳上细心做针线活,一个往灶台下面续柴禾,锅里冒出的香气和清脆的火花炸开声音四下里蔓延,老人的烟斗搁在土灶旁靠着,看见李淳风走出房,有点不知所措的搓着手。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阿爹阿娘。”他们不会说普通话,却听的懂,打小就听村寨里的大喇叭,那里头的播音员也是这样的腔调。
阿爹憨厚地摇头,阿娘指着水缸意思是要他洗漱,好吃早饭。
玉米红枣野山药熬的粥。
喝一碗齿颊留香,原汁原味,就着馒头,老李一口气喝了三大碗。
阿娘放下针线,把纳好的黑布鞋递给他。
老人家一宿没合眼,赶工制作,为的给郎婿亲手做一双布鞋,握着这双鞋和阿娘粗糙的老手,李淳风的眼眶发热,笑着注视阿娘笑颜逐开的脸。
“好温馨的场面呀。”村寨小路上,红衣短靴的蛊王拍起小手走来,邪邪的笑容让两位老人呆在当场。
“阿爹阿娘,你们去屋里。”李淳风说道,他知道蛊王要来,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
“怕什么,我能吃了他们?”蛊王的笑脸突然一冷。
“你来干什么?”
“你不要回滨海吗?一起走呗。”她手里玩弄着小蛇,漫不经心向灶台看了一眼,“好香的稀粑。”
阿娘取了碗,想给她盛一碗,怠慢谁都行,不能怠慢蛊王啊。
“阿娘!别给她饭吃!”竹屋的门开了,潘如烟俏脸挂着寒霜走出来。
两位老人愣愣地看看他们,手里的动作僵在原地。
“我偏要吃!”沙千芷抢过阿爹手里的铁勺,直接在锅里舀了一大勺,不顾形象对着勺子哧溜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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