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韩国通,谁不会韩语啊,加上去丢脸。”方毅说道。
“恰巧我不会,那我的脸该往哪搁?”众人大笑声中,李淳风也笑着加了一句。
田文摆摆手,拉着他又介绍了三位,一位仍然是谈判专家,在工作组中年纪最大,有多年与韩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他叫王光宇,年过半百,同样就职于亚洲司,特别分管对外渔业协会事务。
另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彭州,负责双方接洽联络事务。
还有一位助理秘书丁斌,主管各项琐事,任务最多,也最复杂。
最后,就剩下严琪。
“你别看她是女同志,小严从部队里锻炼出来,胆大心细,我们这次出行的安全就由她负责。”田文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严琪站起来向田文严肃敬礼。
“哦,幸会。”李淳风脸上一点也没有幸会的意思,甚至没和严琪握手,就抱着崭新的衣服去卫生间更换。
严琪愤愤地瞪着他远去的身影,手臂抱在胸前坐下,这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有点太光明正大了。
“老王,你怎么看?”田文笑着摇头,坐到王光宇身旁。
“上面这样安排,我们就尽力完成任务,没有什么特别看法。”在体制里呆久了,哪句话该说,哪句不该说,王光宇心里和明镜一样。
就算有个人意见,该保留的时候还是要保留。
田文点点头,向彭州问道:“韩国方面有什么反应?”
“贺峥平参赞已经向韩方发出通告,正在等待相关部门回应。使馆方面,已经向韩方第二次施压。”彭州汇报道。
“保持跟进,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搞清楚我方船员处境,有没有受不公正待遇,遭遇暴力执法。”田文说。
“是!我立刻与大使馆联络。”
“工作组需要全面的第一手资料,要求韩方提供事发录像,现场证据,为下一步谈判做好准备。”田文补充了一句。
彭州点头忙碌起来,在这架外交部专属商务机上配置先进的电子信号设备,不必担心手机和无线网络信号对飞机仪表造成干扰损害。
换完正装的李淳风从卫生间步出,让大家眼前一亮。
“这才是我们熟悉的样子嘛!”田文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拉起李淳风坐到前排位置。
西装领带,崭新的皮鞋,看起来又高又帅。
就连严琪也多瞄了几眼。
“按原先的计划,我们的第一步工作方案是什么?”李淳风毫不客气行使自己的领导权,尽管在有些人眼里他屁都不是。
“与我方大使馆人员接触之后,向韩方发起会面要求,然后进行谈判。”田文说道。
李淳风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可行,我的问题是,如果谈判不成,有没有预备方案?”
田文想了想,放出他的底牌:“通过各方渠道向韩方施压,迫使他们放人,这是最坏的打算。”
后面座位上的同僚们都放下手里的活,静静倾听两位主事者的谈话,机舱里很静。
“如果真是我们的人打伤海警,你也准备这么做?”李淳风弹了弹手指,有想抽一支雪茄来缓解这种沉闷气氛的想法。
田文愣了愣,一时没有合适的措词。这位常常妙语连珠的外交官,在他面前又一次尴尬地说不出话。
“你也认为渔民不可能打伤海警,对不对?”李淳风笑道:“我们在主观上都这么想,渔民不是暴民,他们只有被打的份,偷偷摸摸去人家地盘抓鱼,谁还敢惹事生非?但是你别忘了,高丽棒子既然敢公开抗议并且抓人,一定有他们的倚仗,最坏的情况就是,渔民承认打人,证据确凿,到时候你的这些备案还有用武之地?”
田文张着口,只剩下眨巴眼睛,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上头一再放大权力给这个没有任何政治经验的人了。
“我只是陈述最可能出现的厉害情况,田组长,解决问题还是要靠大家集思广益,你说是不是?”
“对,对,具体情况等到首尔再说吧,韩方的底牌我们不清楚,只要谈过一次就能摸个三五成准。”田文趁机借台阶而下,对李淳风越发刮目相看。
这个小子,完全就是官场老油条的作派,说话做事一点都不显嫩。
飞行员得到空管中心指示,这架国产小型商务飞机腾空而起,向东北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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