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胎已破,绝不可能赶到十公里外的金成林医院,腰侧这个地方的伤口难以包扎,更没有办法点穴止血,李淳风冲出车外,抱起她站在路当中拦截过往车辆。
一辆,两辆,过往的车子没有一个停下,它们绕开这对身份不明的男女,有人远远看到李淳风站在马路中央,竟调转车头逃走。
没有人敢管闲事,他们的热情,他们曾经有的抗议精神,在这里荡然无存。
“别拦了……”躺在他怀里的严琪笑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问过,什么是生活……我说,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放屁!死不了!你是特种兵!你是华夏特种兵!”李淳风的眼角迸出吃人的光来,他不能让悲剧一再在他身边重演,项冬的死仿佛还在昨天,那一种无力挽回的痛苦远比流血流泪要痛百倍。
他抱着她,卯足了力气,向金成林医院的方向狂奔!
“我是李淳风,严琪受枪伤,快点派急救车过来,我们在中路二街向医院方向!”手机打给田文时,怀里的女人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狂奔,不顾一切的狂奔,任汗水迷离了眼睛,奔跑快如鞭策。
她呆呆望着男人坚定的脸,这一刻,就算死了也值了。
救护车嘶哑着嗓门冲来,将这个短暂又漫长的颠簸终结。
滴答的液体流入静脉,一切都平息了……
站在医院走廊上,李淳风再一次联络真希百合。
“你没事?”女人的声音没有刚刚那么冷,带了点惊讶和关切。
“没死。我在首尔。”无力解释什么,他只想知道月婉幽的一切,所有的资料!
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究竟有过什么辉煌战绩,有什么样的手段,能在杀手组织里排行第三。
“尽快回来,你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真希百合说道。
“为什么?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东洋人,所以你心怀敬畏,你怕她,是不是?”李淳风的吼声在医院楼道里大响,惊出好几位漂亮的护士美眉,看到他染血的西装,没有人说一句话,又哪来哪去了。
“对,我是怕她,你这个自大狂不怕,你就和她对着干吧!死的一定是你!”真希百合怒道:“你不知道她的厉害和疯狂,她做过什么,如果你听说过尼泊尔皇室灭门惨案,听说过波兰总统坠机惨案,你就应该清醒一点!”
有时候,发怒也能让人冷静,两个人同时保持沉默,过了十几秒钟,李淳风坚决的声音又传了过去:“她在这里,我更不能走,这是一场阴谋,不管她要做什么,必须有人阻止。告诉我,她会找谁合作,你们在韩国有没有分部。”
“你会后悔与她作对。”真希百合也平静下来,她知道李淳风是什么人,善意的劝说对他根本不起作用,“没有分部,如果要找,她的目标太多了,你知道她还有一个绰号叫什么?”
“什么?”
“红薇夫人。”真希百合说道:“她的情夫数不胜数,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脱她的魔爪,如果她想要的话。”
“明白了。”李淳风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套在雪白貂皮大衣中的身影,确实,她有祸国殃民的姿色和气质,蛊惑一个男人实在太容易了。
“月婉幽大人的战力远在我之上,你将有机会领教她的武技,柳生家家传的二刀流和无刀取,还有她的手下死士,当然,如果你愿意,也有机会尝尝红薇夫人的床技。”真希百合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我会的。”李淳风冷笑一声,“我会用我的方式彻底击败她!”
“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一个死在她手里的华夏人。”真希百合也出言不逊。
“都是过江龙,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