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医给她先治!我不急!”老人看到这里有这么多席地而坐的人,神色显出几分紧张,从他们的穿戴和气质,可以看出人人都不是凡品,阵仗有点大,气场有点过火,治个病要这么大的排场?
有人七手八脚赶过去帮忙,把那位孕妇小心搀扶着送上台去,有人取来了椅子,有人拿来毛毯。
人命关天,所有人都表现出了关切和善心。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赵圭山蹲在这位孕妇面前,神色略有紧张询问。
妇科,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只能迎头而上。
帮忙的人退下去了,现在是两位医生斗狠的时刻,活生生的病例就在眼前,实践是检验知识的唯一标准。
“腹痛……”穿着宽大韩服的女人皱眉咬着嘴唇,一脸虚汗,脸色发黄。
“几个月了?”李淳风问出第一句话。
“九个月。”女人通过翻译回答了他的问题。
“以前有没有病史?肠胃病或者结石?”赵圭山又问。
“没有,孕前身体做过检查,刚刚和丈夫挂祈福灯笼时,突然感觉疼痛难忍。”女人痛苦地说道。
赵圭山有点犯难,考虑一下之后,让女人张口检查舌苔,然后又给她切脉。
“谁是他的丈夫?”李淳风看了一阵,向台边的几个人问道。
“我!”一位中年男人擦着汗举手。
“你老婆晚饭的饮食中吃了哪些东西?”李淳风问道。
“狗肉火锅,饭后吃了一个番茄。”男人满头大汗回忆着,“刚刚在寺庙外面,因为闻起来很香,买了两串烤大蒜和韭菜。”
“怎么可以吃大蒜!”赵圭山闻声大声责备,“狗肉大蒜刺激胃粘膜,现在就造成急性的胃痛病!”
丈夫一脸惶恐,连连点头哀求医圣施以援手。
“没有办法,去医院服用一剂吐方,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就好了。”赵圭山的处方得到其他医生赞同,这个看似很吓人的病例,实际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这就是你的诊断方案?”李淳风露出了一脸嘲讽,“把病人推给医院,还要你干什么?”
“我哪里推给医院?我可以写下药剂方子,这个病患太简单了!不管去哪家医院都是这样处理。”赵圭山据理力争。
“你确定?”李淳风狡诈地笑了。
赵圭山狐疑地望着他,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却不知道错在哪里。
四位评委也觉得蹊跷,纷纷看住了他们。
“我确定。”赵圭山思考几秒钟,作出肯定答复。
那位丈夫不乐意了,他的老婆还疼的死去活来,哪有时间给他们当小白鼠?
“美妍,我们走,去医院!”他跳上台去,却被一个身影挡在面前。
“你还想不想要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李淳风大声问道。
“我……我相信赵医圣的话!”男人挣红了脸,比起神态庄重老到、年长的赵圭山,这个连韩语都不会讲的年轻老外无论怎样都不能获取他的信任。
“蠢货!”李淳风一脚把他踹下台,抓起孕妇的右手,在手心里用力突然一按。
呕——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这个女人张口吐出一团刺鼻的污秽!
再按,再吐,她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连续吐了三口,等到再也没有东西吐出来时,李淳风才收手。
赵圭山拉长了一张红脸,几位裁判互相观望,有惊有喜。
“给她一杯热水,休息几分钟可以走了。”李淳风若无其事向崇庆大师嘱咐。
“你们怎么判?”万昆博不动声色向韩方评判尹皓平、金大俞两位询问。
“他胜出。”瞎子也看出结果了,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也没办法啊,尹皓平的脸色很沉重。
“如果我没看错,这手法应当是失传的按跷吧?”许长春笑问。
“不错,是按跷,现代按摩技法就是根据按跷演变而来,也就是推拿,”李淳风点头说道:“跷,就是手脚。手脚经络穴位众多,衍射全身主要器官,按一按,可防治百病。是药三分毒,孕妇服药,更要慎重,推拿按跷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吃药?”
“谢谢。谢谢。”那位丈夫感激涕零,在台下爬起来向他连续鞠躬。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了,这个巧妙的治疗方法赢得了一部分人的赞赏,虽然他们不愿承认,但这个华夏人确实不显山露水就把问题完美解决了。
这不仅需要高超医术,还需要有高尚的医德,公正的天平在某些人心中悄然倾斜……
“请打扫一下。诊治下一个病人。”输了一场的赵圭山对下头他的弟子们没有好脸色,白须颤抖,伪装起来的道貌岸然悄然敞开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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