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包括张树清在内,屋里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孟祥宝“嚯”一声就窜起来,对着张树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喊着说:“二叔,你就是这么看着孩子啲!镇里开会说啥,你知不道!咋儿着你闺女女婿回来咧,孩子你就一点心都不上心了,是呗!还办厂子,小寒要有事儿喽,明儿塔玛勒戈壁都给我滚蛋!”
赵连喜一把抱过孟祥宝说:“祥宝,你要干啥!有话好好说!”
孟祥宝挣了两挣,从赵连喜怀里挣出来,坐窗台上呼呼喘着粗气看着张树清。
“我塔玛勒戈壁也想管,可塔玛我真管了呗?这孩子主意正着呢!骂也不中,打也不中,你让我咋儿弄!”,张树清先是一声怒吼,草塔马谁知道自个人心里的憋屈呢!然后是满面颓然的靠在被垛上,双目里七分忧虑,三份无奈。
“祥宝你别埋怨二叔,这么多天你就没看出来,这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那主意比在场的那个人都不差!”,孟祥森替张树清说了一句。
“恩,原来有昌斌两口子护着,除了知道孩子学习好、懂事儿,要说知底还真不知底。不过,从昌斌两口子一没,跟这孩子一接触,那还真不是咱们庄稼门口出的孩子,心里有道行。”,赵连喜也认为老好人张树清管不住张小寒。
“可这小子,这也玩儿过天去咧!他才多大啊!”,孟祥林感觉这孩子走的道有危险。
“南山县可是刚炸了天,小寒没牵连进去啊!”,张作良想到了前几天最热的话题。
“你个臭嘴瞎咧咧啥!”,孟祥宝脸色铁青的喝止还想往下说的张作良。
“嗨,不至于!我看咱们都是瞎操心,我觉着小寒比咱们都有根!”,张昌明给大伙宽着心,他琢磨看小寒这孩子是有根的孩子,应该知道深浅。
“咱们别说咧,再说就得伤和气。到家都好好想想,等孩子回来咱们再跟孩子好好说说。”,一向寡言的孟祥林说。
“说不了啊!这孩子看着会谁都亲近,实际上你们好好琢磨琢磨,他会谁还都不亲近。就像是面子情,始终搁着一层啥东西似的。你说是面子情吧,可这孩子办的一码码事,还都让人舒心,对咱们是真的好!。我这儿自行车、电视都给我买上咧;庄里呢,从种蒜黄开始到暖棚,这又操持着养貂,你们也都明白这都是来钱道,都是带着咱们趟的新路。你要说这孩子对咱们不好,那是昧着良心;可轮到咱们打算对着孩子好,真知不道从哪儿下手啊!”,张树清一口气说完在心中盘桓了许久的话。
“那天天跟你一个桌子上吃饭,你就觉不出有啥不对劲来?”,孟祥宝尽管平复了会儿,可话里还是怀有怒意。自己这命咋儿来的?那是自己心里始终放不下的女人救出来的,她走了,就留下这孩子。当初自己是压了再压,强忍着把孩子交给你张树清,指望着你好好照顾孩子。可这么大点儿孩子掺和抬会里头去,这么大事儿张树清你就不说一声,你还真当这孩子仅仅是你们一家的孩子是咋儿着!
“背着小寒,前些天我们家里也专门开会说过小寒的事,老二昌雯说的我觉着有道理。昌雯说这都是因为小寒还昏迷着,咱们就把昌斌两口子下了葬,没能让孩子见着最后一面。就是平常孩子咱们这么办都得埋怨咱们,还不用说小寒这样百年不见得出一个的人尖子。昌雯还说,小寒这孩子就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孩子仁义、心里苦。可还能惦着大伙,办出来都是漂亮事,是万里挑一的好孩子。这事是个死疙瘩,只能随着时候慢慢等,等着让孩子自个过去那道坎才中,别人除了添乱帮不上忙!”,张树清又说了一大番。
“昌雯说的对啊,昌斌这事咱们是真对不起孩子呀!要搁我身上,我还真办不出小寒办的这些事!”,孟祥东听了说。
“那不是因为薄秀芝总撒泼耍赖么,咱们这也是怕节外生枝啊!”,赵连喜虽然明白这事办的确实过分,可还想这个理由,求个心安。
“二叔,我不对咧!”,孟祥宝先跟张树清道了歉,又接着说:“以后小寒再有这儿样的举动,二叔你跟我们大伙说声,咱们一块想主意,中呗?”,虽然道了歉,可还是拿话刺了刺张树清。
“啊啲,二哥你有事别总搂着藏着,咱们多通通气啊!”,赵连喜来了这么一句。
“中,我一个人也看顾不过来,大伙一块多费心吧!”,张树清也点头应了下来。
引起此事的张小寒,此刻已在他乡将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