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益王淡然的一句话,他还哪里敢回去?只能无奈的留在婺州,却意外的发现了很多不同。
益王做事不讲规矩,他观看益王做事,无论军事还是政务,都不按照朝堂规矩来,而且极喜欢独裁专断,基本上不允许别人更改自己的命令。
务实,极度的务实,吃喝不止不讲究,即便跟军士一起吃都不在意,做事情从不邀虚名。
有规划,每每有什么计划一定按照计划来,把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不留空闲。
除了不讲规矩,其余事情,都是圣君之象,徐宗仁觉得,若是益王早生二十年,大宋江山定不会如此。
他刚才上前,也是因为知道婺州这里是什么德性,即使有江老将军压着,也好不到哪去,怕益王见了心烦,却不想益王就是要见见这场面。
想着益王刚才咬牙出的话,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赶忙跟上队伍。
一行人走到州府治所,门口有军士站岗,这人却正是认识益王,眼睛一亮,闪过一丝惊喜,便要跪下拜见。
赵昰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步向里面走去。
他没有从正堂入,而是走奴婢走的侧面长廊,直接来到正堂侧门,正听到里面争吵声。
赵昰右手微微抬起,止住众人脚步,就这样咱在侧门前,静静的偷听。
跟着益王久的杨世隆、江钰等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不过杨世隆把此时记录在案,赵昰却理都不理。
徐宗仁见赵昰这样,眉头深深皱起,他望了一眼记录的杨世隆,却杨世隆具实记录,窃听二字都写上了,不由的瞪大双眼。
‘益王做这事都被记录了,难道就不怕有人他德行有亏么?’徐宗仁想道。
这也就是他的想法,若是问赵昰,赵昰肯定一个大嘴巴抽过去,还要骂一句:你不德行有亏,你高尚,你高尚在这碎嘴个什么劲?
“益王如今南归,定是婺州不能久守,为今之计,当急速撤离,不可与蒙元硬拼。”
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赵昰没有听过,不过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头,南行乃是大势,只是此人得过于急切了。
“杨淑妃,老臣拳拳之心,只为江山社稷。想你们初到温州危难之时,不正是我出来主持局面么?杨淑妃,老臣全为大宋啊。”
苍老的声音悲壮的着,仿佛掏心掏肺一般的言语听着便让人信服。
赵昰的眉头皱起,望着徐宗仁,用口型问道:“陈宜中?”
徐宗仁头,赵昰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被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丞相的自然是对的。”这是杨淑妃的声音,只听她接着道“昰哥儿明日便回来了,等他回来,你在与他便是,到时……”
“杨淑妃。”苍老的声音突然一声怒吼,打断了杨淑妃的话语“益王八岁孩童,能懂得什么?能知道什么?”
“老臣忠心不二,临危受命,岂能不为大宋考虑?杨淑妃,益王只有到福州才安全,这温州,离得前线太近了。”
里面得声音清晰的传出来,所有人都望向赵昰,赵昰的目光却望向吏秘书。
之前,吏秘书也不太把他的话当回事的,众人都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赵昰的意思,吏秘书更是心中暗喜,恨不得赵昰杀了里面的家伙才好,他早就看这厮不顺眼了。
“可昰哥儿……”
“杨淑妃,您不要执迷不悟,益王他……”
赵昰实在不想听下去,他一脚揣在门上,半开着的门被他踹的发出‘嘭’的一声。
正厅为止一静,所有人都望向门口,正见益王站在那里。
正座上的杨淑妃、赵昺、下座首位的江万载、末位的陆秀夫具是面露喜色,其余人则多少有些拘束,而那张牙舞爪的白发老头在惊诧一下之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赵昰心中一笑,却想不明白这人哪来的那么多优越感。
他快步跨过门槛,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跟他进来的众人赶忙停下来。
转身,来到江钰身边。
“仓啷啷——”
赐给江钰的宝剑秋水被赵昰拔了出来,他大步向着那白发老人走去,脸上现出嗜血的笑容。
在前线厮杀的多了,即便不曾真正拼杀,只是在一线观看,他也历练出一丝凶戾之气,又岂是这种每日里享福的宰相能受住的,何况他手中还拿着秋水剑。
“益王……您……您要干什么?”陈宜中惊恐的问道,脸上的高傲一丝也不见了。
“莫慌。”赵昰弹了弹秋水剑,轻声道“本王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