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打开,刘垓头,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风,道了一句‘的不错’,回身向传令兵喊道:“让十艘船上去,不行可以退回来,若是他们追击,只管向下游逃跑就是。”
这命令被忠实的传了下去,前面十艘战船缓缓开动,来到长江与越江的交汇处,慢慢扭船身,准备进入越江。
“越江口,不可多船共度,在这里打有利。”赵昰跟身边的郑平锦道。
那边,江万载已经让前队上,就在越江口跟他们厮杀起来。
蒙元一支支火箭射向宋军的船只上,宋军也不示弱,同样火箭伺候。
宋军的投石机扔了两次,都没能打中,赵昰忍不住想让龙舟上前,却被江万载的人拦了下来。
拦,可能不好听,江万载的人根本就没理他,就是巍然不动,反正没人会操船,也不怕船自己走。
其实郑平锦是会掌舵的,只是他撒了谎,因为不想让赵昰冒险。
赵昰来到船头,看向交战的船只。
水战,最重要的就是防火,远有赤壁之战,近有镇江水战,都是被大火团灭,何况,赵宋的船上还有大量的震天雷,更是怕火。
一般来,防火都是在船身上抹泥浆,也有包裹铜片、铁片的,但铜铁贵重,不能大量应用。
前面的几艘船,都是抹了泥浆的,此时火箭射在上面,并不危险。
双方已经胶着在一起,蒙元的十艘战舰非常拼命,逆流而上,是要进行贴身战的架势。
宋船没有前进,因为震天雷的优势,远战才是王道。
火箭如同雨般射相互射击,燃烧着火油的弓箭射在人身上,定在肉上灼烧血肉,军士们忍痛拔下。
指挥前面战斗的,是江万载坐下猛将常司,此人出身不好,原是鄱阳湖水贼,江万载毁家纾难建立义军时曾在鄱阳湖演武,此人慕名而来。
在鄱阳湖上,他的外号叫水耗子,因为其人生长的黑矮,又如同耗子一般能跑,因此得了这个名字,谁又能想到,当初最是油滑的他,却也是能立地死战的角色。
此时,蒙元水军越来越近,投石机依旧不能打中敌人,他看的心急,恨不得亲自操作,只可惜他并不善于此道。
“刀枪拿好了,准备登船战。”他高举手中的分水刺,虽然从军多年,他却依旧喜欢当年在鄱阳湖时用的武器。
“大壮子,别在那玩那破东西了,抄家伙准备上。”
大壮子是操作投石机的汉子,不知是因为心急还是怎么的,平日里还有些准头的他今日一炮也没打中。
他懊恼的丢下投石机,回身从投石机底下吵出一根长棍。
其他人也抛开投石机,各自取了武器,他们的武器多不是制式,因为前身是水贼,因此都是用惯了的家伙,倒是比军刀来的顺手。
蒙元水军近前,两船抵在一起,跳板搭上,有的蒙元军士仗着熟悉水性,居然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直接跳上宋船。
“草你奶奶个嘴的,给我弄死他。”
水耗子个子不高,脾气却大,见那人要跳过来,他大骂一声,奔着那人跑了过去。
这人尚在空中,水耗子已经来到近前,手中分水刺直取此人裤裆。
“噗呲。”
分水刺直接没入此人裤裆之中,血水立刻喷洒而出,水耗子另一只手上的分水刺凶狠的扎在此人的脖子上,只两下,此人便死的不能再死。
“干他奶奶的。”
他口中大骂,冲向跳板上冲过来的蒙元水军。
大壮子先他一步来到跳板前,长如跳杆一般的长棍抡圆了向跳板上的士兵招呼。
这棍子有一丈多长,是浅水处乘船用的,却让他拿来当兵器用,顺手的很。
三五个敌人就被他一扫落在水中,后面的军士一把抱住长棍,死活不撒手。
大壮子身强力壮,愣是把此人挑起,狠狠的贯在甲板上。
这一下把那人摔得不轻,旁边早有人上前,只一脚就揣在这人喉结上,当场把他喉结踩碎。
水贼中历练出的他们,手段之凶狠非是一般士兵可比,若是路上结阵他们比不了,这般散落的在船上厮杀却正是他们擅长的。
船上厮杀最是残忍,不像路上厮杀,尚有地方可逃,每每登上对上战船,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没有这信念,上不得战船。
大壮子身材魁梧,手中一根长棍左右挥舞,最是勇猛难挡,兼之聪明的很,并不求杀人,只求把敌人扫向船下,减少敌人战斗力。
他这边挥舞的舒爽,对面敌人中却有一人盯上了他,远远的拿起弓箭,弓拉满弦。
“大壮子,心……”
注意到这人的水耗子大声喝喊,引得大壮子扭头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