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素来都没有把孩子送入宫的习惯,叶知临不愿和萧家结亲也是因为朝堂之事,他一个大男人不太信这些东西,要不是得知女儿在查这些事,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和她说起那些在他看来有些荒诞的预言:“你暗中查访古道庙,还想知道什么。”
“父亲可知萧家大少爷为何这么想娶我。”叶兰嫣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就是十八年前古道庙帝命的预言者,他知道我耳后有红痣,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帝运的人。”
而她查访古道庙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些事,尽管荒诞不可信,可她活了两辈子经历了这些事,是她携着叶家助他登上帝位的,最后他的确当了皇帝,可最后为什么他要把叶家上下赶尽杀绝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其中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预言有一个就能有两个,不是还有个碑石么,大火烧的毁庙宇那碑石总还在,为什么没人找到过,到底是天命还是人为操控,她都必须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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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夜深人静时从屋檐下滴落的雨水声尤其突兀,窗台下的墙垣沟渠内汇聚了一条雨水小溪流,轻轻淌过,生怕惊扰了夜梦,又十分的欢快。
书房内就剩下叶知临一个人,他皱着眉头正消化着女儿刚刚说过的那番话。
萧家这些年来越发的活泛,萧太傅做了二皇子太傅后深的皇上赏识,一些小的动静叶知临也清楚,可要说萧家长子有做皇帝的心,叶知临还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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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蘅芜院后进屋,刚迈过门槛叶兰嫣走的好好的忽然晃了下身子,身后的半夏反应的快,忙扶住了她这才没有摔倒:“姑娘!”
叶兰嫣抓着她的手让她扶着自己坐下,晕眩过后整个屋子都还在眼底晃动,尚未平静下来。
在屋内的蝉翘替她倒了一杯茶,两个人担忧的看着她:“姑娘,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叶兰嫣握起杯子手还有些颤抖,她只是从父亲那儿听到了一些事后又想到了一些事,一时间失了神。
有些事再从回忆里血淋淋的被掀开来一回,叶兰嫣还是会疼的快要晕死过去。那不是重活一世后就能一笔勾销的,叶家的这些债她早晚都要一样样的讨回来。
“备纸笔。”叶兰嫣喝下一杯茶,眼底风波过去归于平静,半夏很快取了纸笔过来,一旁替她研墨。
夜深人静的窗台旁叶兰嫣低头书写,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眉宇才舒展开来,叶兰嫣把写好的信纸折了折放入信封,红蜡封口后交给半夏:“让李祺连夜送过去。”
半夏点点头接过信,烛火映衬下,那信封上赫然写着几个字:言庄主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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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后,页州那儿传来了匪乱被平的消息,叶子迁派人潜入城内,里应外合下很快就攻破了城门救了被当做人质的几个官员,幸运的是都还活着。
页州攻城后第二天章知府带着自个儿家眷出现在了页州城内,他一出现就要摆官威,要求审问处决那些作乱的贼匪,被叶子迁拦了下来之后还要拿地方官的责权来说事,被叶子迁一并关了起来,收整好后连同那些作乱的人一同带回建安城。
此时他们人还没回到建安城消息就先传了回来,建安城中纷纷说起了这件事,无非是说这回叶家大公子立了功,章阁老的宝贝儿子可就有罪受了,还有人绘声绘色的说了章知府是如何带头开溜,又是如何鼠目一般躲藏了好几日都不敢出来。
叶兰嫣坐在茶楼上只隔着一道屏风,听着隔壁传来的那些声音,叶兰嫣抿嘴起身:“看来运送回来这几日,每天都有不同的事可以说了。”
“大少爷这回立了功,应该能得大嘉奖呢。”宝珠扶了她一把下楼,四周还有人在唏嘘章家,这回有人要倒大霉了。
出了茶楼后阳光正好,李祺前去牵马车,叶兰嫣在宝珠的陪同下朝着茶楼前面些的铺子走去,路过茶楼旁的巷子时忽然一双手朝着她们飞伸过来,把她和宝珠拖入了巷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