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风也大。
所以只是一阵,便又往前扫了过去。
雨后的树林,满是泥泞。
树叶滴落雨水,草丛间都是水珠。
一个白袍小将,倚在树下,坐在泥泞的土地上,昏昏沉沉。
雨水洒在他身上,打得他伤口生疼,然后便是血水,流淌了下去。
树下的杂草,又湿又尖,扎得生疼,颇不自在。
他眼神涣散,却紧咬牙关,没有半声呻吟。
忽然,传来簌簌声响。
他原本涣散无神的目光,骤然一凝,精芒闪烁,不顾伤势,咬着牙,一跃而起。
他手执长枪,腰配利剑,目如鹰隼。
“谁”
他咬着牙,仿佛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
实则是伤势太重,几乎难以开口。
树林间缓缓走出一人。
这人面貌清逸,身着蓝边白衫,虽也被雨水湿透,却依旧淡然,不显狼狈。
在他身后,又来一人,浑身笼罩在黑袍之间,看不清脸面,腰间配着一把刀。
这白袍小将见了那把刀,顿时露出杀机。
那是蜀中制式长刀。
“南梁白衣军”
清原见了这白甲小将,顿时眉宇一挑。
仔细打量,那小将约莫二十出头,身着白甲白衣,观其精神气貌,俱都非同俗类。
清原打量了一番,然后收回目光,心道:“我也算见过一些兵将,但从未见过如此锐利之人。看他还只是一员小将,身份不高倘如陈芝云麾下,个个都是这等精兵强将”
“传闻中以七千兵马,击破葛盏数十万大军的战绩,着实不虚”
他心头疑惑,暗道:“可陈芝云的白衣军,怎么会有一员小将在这里”
看那小将满面敌意杀机,清原微微皱眉。
“走。”
清原偏过头,朝着山魈说道:“不必理会。”
说罢,两人往前走去。
那小将双手握紧长枪,纹丝不动,面色不改,眼睛眨也未眨。
清原走过他身旁,顿了顿,然后取出一瓶伤药,抛了过去,说道:“这是伤药你伤势颇重,会危及性命的”
啪
这小将把长枪一扫,打碎了药瓶,然后一枪便在药散烟尘中,穿了过来。
那一枪倏忽而至,锋刃锐利。
一股寒意笼罩而来。
“杀”
这小将陡然大喝。
大喝之声,随着枪刃锋芒而至,两者滚滚融合,竟能惊神驱鬼。
纵是清原这等修道之人,亦不免真气凝滞,思绪恍惚。
当他一滞之间,那枪刃已近面门。
“好”
清原脑海中显现九重玉楼,坐定神智。
他回过神来,偏过头,闪过枪刃,伸手拿住那枪柄。
正待动手时一道刀光从侧边而来,穿透了那小将的甲胄,从他右侧刺入,左侧透出。
刀刃染血。
那小将毙命当场。
山魈抽回长刀,收刀入鞘,忽然闷哼了一声。
清原怔了怔,然后稍微惊讶,道:“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