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如云!”
女人手中的便桶向为苟如云飞去。
“放肆!”苟如云前面的丫环接住便桶,向外走去。
苟如云满脸冷漠和鄙夷,栅桃小口轻启,黛眉轻扬,冷笑道:“应荣儿,荣姐姐。我可是最后叫你一声荣姐姐,这可是我报答你往日对我的恩情。此恩报过,你我从此互不相欠!”
“啊!今日你我同归于尽!”女人一头向她撞来。
“疯子!”两个健壮的婆子拦着她,她手中的尖瓷片狠狠刺进一个婆子的肚腹。盛夏时,衣着单薄,瞬间受伤婆子的肚腹上冒出一汩血来。
另个婆子死死抱着她的腰,后退几步,她挥舞双手,却不能再靠近苟如云。
苟如云冷笑几下,扬一下纤美的手,晶莹的皮肤在灯光下如玉一样好看。
一个丫环将受伤的婆子了扶出去。
“想和我拼命?”苟如云仰娇笑几声,本来好听的声音,听着很是邪恶,“你爹爹,哥哥都救不了你,你不为自己的嫉妒、暴躁惭愧,还连累了你的家人。今晚竟然还要和我拼命。你一个下堂的糟糠女人,比奴婢都不如,竟然要取堂堂会宁侯夫人的命?”
“你卑鄙。你狠毒。”应荣儿指着她,哇哇大骂,没有声音。
“骂我毒,骂我无耻?骂吧。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声音,而且今晚以后,你想在心里都骂不了。”苟如云收起笑容,恢复平静,“你放心。我已经为你女儿悦儿找了一门好婆家,过几年就把她嫁入边塞的竟永侯,听说他脾气好得很,只是偶然好酒,酒后常失手杀死身边妾婢,这是最不幸的,幸运的只是被打断只胳膊或缺个腿……”
啊。应荣儿气血上涌,疯狂地再次向她冲来。无奈那箍着她的婆子,力气大得象个男人。
“两年了。没有人告诉你,我前年就生了个儿子?前年秋天,安平侯爵级连贬三级,举家贬往西宁州的宁川县做了县令……那里你不是没有听闻过吧?那里可是中土西域边界上,常年动荡不停,去那里,少有调回来的。”苟如云啧啧几声,“我还忘记了告诉你,以前你总说我父亲是个可怜的小县官,如今我父亲可是新的安平侯爷,我爹可是二等侯爵,比你爹原来的三等还高一等……”
原来如此。果然她怂着夏之康害了应家,而苟家一路飞升。当初真是不该让她进府,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傻,没看出她胆小如鼠的外壳下有那么大的野心呢?
“哎。我都说不下去了。皇上新添了个公主,叫侯爷好好调教世子,将来……将来……”苟如云抬一起只手秀了秀尖长漂亮的指甲,眼神娇媚地瞟着疯子一样的女人,身子轻摇几下,头上的珠饰出扎眼的光芒。
应荣儿直摆头。
“我怜悯你生不如死。还有,你娘在阴间想你得很。我可是成全你娘儿俩的心意,让你早点去见你娘,在另一个世界去伺候你娘。去吧,别让你娘在下面一个人孤苦伶仃了。从此你我阴阳隔路。怨不得命运不公,怪就怪你福薄,当初为做英雄毁了面容?也别怪侯爷不讲情。你这样子实在太吓人。我可是看着往日的情份上,专门来送你。好了,就这样吧。”苟如云累了,举一下手,退到门外。
“苟如云。”
“去死!”两个婆子架起应荣儿向墙上狠狠一摔。
应荣儿只觉得自己象钻进墙壁,“我恐怕真是要见我娘了。”
砰。头脑撞在墙上,血肉模糊成花,她失去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