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伯好。”夏之康等起身向他行礼。
应清沅眼神溜过,见到夏中正时,张圆嘴——
夏中正连忙作揖掩饰:“晚辈钟良正见过应伯伯。”
钟良正?荣儿看着父亲的表情暗暗作笑,显然夏中正不肯亮出身份,要父亲帮着掩饰。
应清沅惊愣瞬间,恢复平常,喜悦地邀请大家:“正是午膳食,还请三位贤侄先去膳厅用膳。”
“不客气。”夏之康笑答。
应清沅作个请的姿势。
“请应伯伯和荣妹妹先行。”夏之康礼让。
应清沅和荣儿在前面带路,荣儿眼角瞟一眼父亲,想他一定在猜太子怎么来了,还要在他面前化名?
得知夏之康带朋友来了,应清沅出来迎客,固氏在膳厅已经作了安排。本来摆了两桌酒席宴谢尤大夫,一桌在外厅,一桌在里面的小厅。固氏主要叮嘱下人们好生伺侯,派人添了些酒上来。
男人坐外面,女人们从膳厅后门进小厅坐了里面,小厅通往外厅的洞门放着一道四幅的紫色大花纱屏。
应在允被叫了出来,见到太子也是一惊,要行礼被蒋名远制止,以亲戚的身份为他们作了介绍。
应清沅不肯坐上,毕竟太子身份尊贵。
夏中正和蒋名远将他按在上坐下,应清沅只好勉强就坐,夏之康安排夏中正坐应清沅左侧,自己挨他坐了旁边,应在允和蒋名远坐了应清沅右侧。
“三位贤侄请用膳。”应清沅又站起来张落。
双方客套一番,客人先敬了长辈的酒,接着又隔屏敬了下荣儿以示祝贺。荣儿在屋里礼貌回应。然后各自用膳。
男子吃宴难免边吃边聊,不时说些朝堂国家之事。
女子在里面不敢出巨大的声音。固氏没见过夏中正不知他是皇太子,只知来了外客,都是男子,便扫一眼桌上的女眷,目光带着威压,提醒大家赶快吃饭,吃罢各自回屋,不要到处乱走,省得被外人说了安平府的女子没有教养。
这种情形,通常荣儿和母亲吃到最后,两个姨娘和三个姐妹总是以极快的速度离席。
透过纱屏隐隐可见外面的客人。两个姨娘吃得比往日来外客慢,三个姐妹自然也慢了,虽是低头吃饭,不时拿眼角瞟一眼固氏,然后偷斜纱屏外面的年轻影子。
固氏一派正容,眼角闪过一丝严厉,心中暗悔,“刚才来不及,不然该把她们赶回自己屋里吃饭。”
荣儿慢吞吞地吃着,一边听外面聊天,一边瞅着两个姨娘和姐妹们。
大姐应从兰虽然十五了,可是还没有合适的人家,二姐和三妹年纪小,都还没订亲。
本来去年爹给应从兰订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和京城皇宫里当职的四品宫官钱执事家的儿子钱永文结亲,双方还没来得及下礼,钱永文突然重病,不到一个月就死了。虽然他本来就有病,但这事给应从兰蒙上一层影子,暗地里许多人家认为应从兰不吉利,她的亲事一时成了难题。
上辈子应从兰十八岁才嫁了个小县令,因是作的夫人,倒也不算嫁得差。
蒋名远已经取了正妻。荣儿有一股超乎从前的敏感,捕捉到一个感觉,应从兰母女对夏中正很有兴趣。
应从晴表现倒是含蓄,不过眼角偶然闪过的光芒也不单纯。
皇太子夏中正可是俊杰人才。
只有应从宛年纪还小,好奇地听客人聊天,捡自己喜欢的菜小心地挟,还没有什么想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