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八月初十。过几天就中秋。你爹说要和你大哥去朝阳县一趟,要亲自去查看那边的情况。那边的情况没有平南庄复杂,我劝她等过两天二叔回来再说吧。他说还是趁着休假有几天时间亲自去看看好。有好多年没去查看产业上的事了。我过来时,他和你大哥就带着严风他们出门了。”固氏鼻头酸,“出去查看是一方面,其实他心情不好,也想出去走走。”
母亲为中秋大家不能在一起过难过,也是为父亲担心。荣儿知道父亲的性格,事以至此又能怎么?反而一笑,“娘。就让爹去按自己的心意做点事吧。也许爹出去几天,心情变开朗起来了。”
“你爹的性格,又要脸面,又恨着薜氏一家。”固氏抹一下眼角,茫然地看着女儿,“你说这次事情出的这么大,是不是以前我做的太过份,太自私,惹得薜氏母女太嫉恨?”
一身自信威风的固氏经此打击后,有点怀疑从前自己的作风。
“是他们太不安份,有野心。这事情现得早是好事,你想都已经有那些事,若不早现,到后面会展出什么事,都说不清。这事,娘你可得看开点。”荣儿摇摇头,如果爹娘知道前民他们后来的悲惨经历,可能就会为现在的事情感到庆幸。
“你说从兰的婚事怎么办更好?还是让你二哥从同学中找个合适的吗?昨上午长乐候夫人来了个贴子,约了我另有几家侯府的,中秋前去她家小坐一次。其实大家都有目的,府里的孩子都大了,嫡出的孩子婚事从来不麻烦,都是庶出的难办。都是有脸面的人,怕把庶出的孩子婚事处理不好招人议论。现在不少府里的家庭风波,嫡俗纷争已经成为一种不好的风气。你爹倒是说了,让我给从兰找个只要是良民出生,贫穷点都无所谓。可是我怕从兰从此恨上我们,以后嫁出去说些难听的话,一传到你爹耳里,他又不好受。”
荣儿颦一下眉,最难办的是爹的性格,太要脸面。不过作为一个侯爷,要脸面也是很正的事。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过两天,你跟我一起去长乐府。反正上次蒋名远来给你送过礼,虽然后来我们派人回过礼,可是没有正经登门造访。”固氏这时象个无主的孩子。
荣儿若有所思道:“要想不让从兰将来怪我们把她胡乱嫁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薜家的人接走她,给她找一门亲事。”
固氏叹道:“现在把她赶回外祖家,一样招她愤恨。”
“现在她肯定也不安心留在安平府的。”荣儿笑道,“前阵那南方雪白锦的事,她还没能好好完结。在安平府挨罚,传出去是她没理。何必太在意外人的议论?清官都难断家务。我看这样最好,让人放风到薜家去,说从兰姐妹俩在安平府受罚,在绣房做下人的活。依薜氏的心思,肯定不指望我们会给从兰找门好亲事。她会想到自己给女儿另找一门亲事,然后以此为由来接从兰。这件事对我们真的不好办,不如让薜家自己去找,自己来接人。至于从宛,到时看情况,薜氏要接走就随便她了,不过她不会舍不得不接走从宛。”
固氏想了想,“让谁去放风呢?”
荣儿道:“不如中秋后让把忆春放出去,免得把安平府别的人卷了进去。忆春是薜氏的陪嫁丫环,为人倒是聪明,她会怂着薜家来接从兰她们。本来把薜氏的陪嫁丫头留在府里也不妥当。”
固氏点点头,吐口气,站起身,“今天会宁府和你舅家肯定要送礼来。就中秋了,我们得做些月饼,给他们和平日有往来的亲友送去。还有你嫂嫂家,早上我让来德派人去送信了。这几天要应付的人亲往来很多。你谢姨娘带着些人在安排月饼的事。”
“二哥上学去了吧?他还有两三天才放假。”荣儿跟着站起来。
“一大早来德就让来风送他和来果出门了。”
母女俩走出屋里,荣儿对语琴道:“昨晚上你们几个加了夜活,语梅睡得早些,你们都睡会觉去,让语梅跟着我就可以。有什么事,我让语梅回来叫语琴。”
这时固氏才细细看安静地站在一边的语梅,看会,喜爱地摸下她的头,“跟我们来吧。”
语梅睁大眼,抿下嘴,没有留露高兴,安静地跟在她们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