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欣尤其感激应荣儿,因暗地担心她的安危,还为她祈过福。
此时她随陶冶而来,这身份错不了。不由站起身过来,对她笑道,“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这时找为何?”
“请你把我扮成你的侍婢,带我进宫见慧妃娘娘一趟。今夜有些不寻常!我爹和你爹都被留在宫中参议军情,但是章侍郎却去了军营。据我前日接到快报所知,二皇子一个月后就能回到京城!”
如雷炸顶。
惊赅之下,冯兴明反应即快,“我这几日身体不适,今天尤其厉害,所以没有随父亲上朝。不过你前日都有外面的捷报,何以朝中今晚还紧急商议军情?即使给二皇子庆功的商议,也不该是今夜呀!”
荣儿道:“所以你在家正好,赶快去军中调兵,暗中相助。但此事不可鲁莽,所以若欣先带我进宫见慧妃探明情况。”
冯兴明在屋里徘徊一阵,他母亲文氏这时出来了,冯若欣把情况和她紧争说了一遍,文氏果断地道:“听荣儿的建议以防万一!若欣和荣儿进宫!兴明去兵营调兵!”
半刻钟后,一队冯家侍从打扮的人马护着一辆精巧的马车驶入夜色。
八道宫门都已森严地紧闭。
马车来到东庆门外,城让上宫灯高悬,冰冷地照着黑色的地面,守城的士兵在城墙上轻喝,“难道不知此时禁止和宫吗?”
一只雪白如玉的手从车窗里伸出,举着一个慧芳宫的牌子,轿子里传来一个娇倩的声音,“左侍府三小姐有急事前往慧芳宫探望慧妃娘娘!”
“此事尚需查证。请冯三小姐在外等候吧!”
里面不肯放行。
马车里,冯若欣看着荣儿,“他们不放行,怎么办?”
“亮这个!”荣儿从怀里取出一面金牌放到她手中。
“御赐金牌?”
冯若欣再次亮出金牌,声音冰冷地质问守门的士兵,“非要我亮出皇上赐的金牌吗?”
立即有人打开城门,一个七品军官急步出来,走到马车边,仔细看那金牌,手一挥,“放行!”
“哼!”冯若欣很不悦地收起金牌,马车进了城门后,把它还给荣儿。
“陶冶你对宫中熟悉,范勇俊有疾行靴,你带他先去宝华殿、清华宫查探消息。陶醉和范勇强做中间联系。姜连跟着我们去慧芳宫!”
荣儿和冯若欣下了马车,就向慧妃宫狂奔。
此时,慧芳宫里,慧贵妃正坐卧不安。今夜有些奇怪,皇上一直在宝华殿处理政务没有出来,说是和大家在紧急商议军机之事。她本来没太在意,春寒料峭,先前她只是想给皇上送件昨夜遗落在她这里的毛披,却是被一干侍卫挡在了外边。
还从来没生过这样的事,就在她离开后,皇后也来了一趟,皇后也被挡在了外边。
怎么会呢?前阵皇上和兵部的人夜议军机,她还送过夜宵,今晚这么神秘?
汪公公去打探来说了,先前皇上传令了,给大家加个夜宵。
“我再去看看。”她抱着皇上的毛披,决定再出去一趟。猜测上夜宵时应该能把毛披送进去吧?
送衣是假,夫妻多年的深厚感情,早有默契的感应,今夜她心里总是慌。
刚走出明殿,冯若欣就香汗淋淋地冲了进来。
今夜这是怎么了?她看着花容凌乱的冯若欣,眉头轻轻一皱,“你这时来做什么事?”
“十万火急。”冯若欣平素缺乏锻炼,被荣儿拉着跑了这么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怕真是要出事。慧妃和她们进了屋里。
冯若欣顾一上行礼,指着身边的侍婢,急急地产,“她,她是应荣儿。”
应荣儿回来了?慧妃又惊又喜,看着她打扮成这么难看的样子,笑着奇怪地问,“荣儿为什么这样?”
“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要出事!我爹和冯侍郎都没回家,宫中有人送信说他们要留宿宫里,但章侍郎却去了兵营!”荣儿急切地说道。
慧妃手上的毛披掉到地上,春花般的脸色变得苍白,“先前我去宝华殿给皇上送毛披,没进得去!这正要准备趁着御厨房送夜宵的机会,再去看看。”
荣儿紧张地问,“夜宵?贵州妃娘娘晚上可有吃什么东西?”
“晚上没吃什么,我一晚上都心神不定的。”慧妃道。
“给我换身衣服,把我扮成宫女!”荣儿急促地说。
“春燕快把你的衣服拿两身来!”
春燕抱来衣服,众人手忙脚乱地很快把荣儿扮成一个宫女。刚刚穿戴好,外面传来杨太监的声音,“皇上有赐,说春寒料峭,赐慧妃娘娘元宵一碗,以御风寒,并嘱娘娘吃罢元宵后早点歇息,皇上今晚还要和大家商议军政。”
冯若欣藏到华幔后面。
杨太监带着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元宵进来。
春燕接过元宵。慧妃说道,“搁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