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余个体型健硕,肌肉发达的壮汉闻令,立马将十余个装满火药球的竹筐抬了过来,紧接着,他们娴熟地从筐内取出火药球,将引线点燃,然后猛地朝着蒙古骑兵冲来的方向投去。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火药球遍地开花,蒙古骑兵阵中团团火光绽放,随后便见,以火药球的落点为中心,元军士卒惨叫着向四周飞了出去,而马匹虽然体型较大掀不动,却也悲声嘶鸣,摔倒下来。
转眼之间,前方一大片被犁平了,尸体一层层堆叠在一起,没死透的,则浑身是血,甚至于缺胳膊少腿地还在挣扎着向回爬,现场惨不忍睹!
那几十个投掷手与阵地内的赵家军将士全都惊呆了,火药球一次齐掷的威力,实在是出乎了他们的想象!
站在山顶上的公孙昱,与一众参与伏击的赵家军将士也是被剧烈的爆炸惊得浑身一震,公孙昱定眼一望,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喃喃道:“大帅,先前看你经常往匠人堆里跑,我还觉得你不务正业,原来,是我自己短视了......”
公孙昱满脸感慨之色,而山下的元军却是面如死灰,幸存的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回奔逃,他们见过火药武器,但显然没有赵家军投掷的火药球威力大。
红巾军有如此恐怖的火器,想突围几乎是没有希望了,一时之间,元军人潮中,尤其是在汉兵中,一股绝望的气息开始蔓延。
“副万户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咱们出不去了!”一名部将急得大叫。
特木尔也是浑身瑟瑟发抖,目光呆滞,要想依靠被拦在谷外的火炮轰开巨石那是做梦,由于火炮移动缓慢,被红巾军回过头包了饺子都有可能,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埋伏在外的一千骑兵。
特木尔强打起精神,挥刀厉喝道:“慌什么?外面还有一千骑,他们见情况不妙定会回来救援,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
元军士卒听到喝声,心里顿时多了些许希望,陆续隐蔽身形,不安地等待起来。
而公孙昱在嘱咐邱智留意元军攀山脱逃之后,便来到赵信身边,忍不住问道:“大帅,元军的炮队被拦在谷后,单纯的炮兵不足为虑,只不过,有一支约为千人的骑兵绕向了前头,应该是打着设伏围歼的算盘,依大帅之见,那支骑兵左等右等不见我们进包围圈,会不会派人来查看?探明清况后,会不会过来救援?”
赵信略一沉吟,便道:“听闻抚宁守将治军颇严,眼下其副将特木尔被困,外头的千骑如果见死不救,抚宁守将必会以军法处置,所以来是肯定要来,但本帅估计,很可能是夜里来。”
这时,曲靖兴奋地跟着道:“还怕他不来,来了拿火药球招呼,炸他个人仰马翻!”
周围的赵家军将士纷纷现出了认同之色,包括公孙昱,也是点了点头,毕竟火药球的威力有目共睹,尤其是对付密集冲锋的骑兵,更是效果爆棚。
赵信扫了众人一眼,却是对这种苗头不太欢喜,肃然道:“火药球的投掷距离短,局限性较大,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中使用,你们切不可产生依赖心理,更何况我们的火药球数量有限,用一枚少一枚,而滦州的情况会更复杂,战斗也会更集密,所以能节省就尽量节省,其实对付骑兵,有个最简便的土办法,那便是挖陷坑设绊马索!”
公孙昱是聪明人,赵信一开口,他便意会到赵信话中的担忧,于是点点头道:“大帅所言有理,火药球虽然威力巨大,但其归根结底只是我等可以借助的外力,外力不长久,唯有加强自身内在的战力才是根本!”
赵信对公孙昱的配合点了点头,随即对吴袭道:“忠严,带着你的部众做好警戒,匆要让元军探子靠近!”
“请大帅放心!!!”吴袭向赵信一抱拳,便领着部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