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梓解释:“就是姑姑的意思,他从学说话开始就不会叫姑姑,着急了看到所有的女士都是妈妈,妈妈的,现在什么话说的都挺好的,唯独姑姑还是不会叫,还是妈妈,妈妈的喊,再说已经习惯了,念尔也懒得纠正他。”
“哦,原来这样。”白亦凉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还不下来吃饭吗?楮”
黎梓叹了口气,“在给她吹头发呢。”
“吹头发?糌”
黎梓撅嘴,“可不是在吹头发,从小到大,哪儿见到她大小姐自己吹过头发,有个无比疼爱的哥哥,谁还自己动手。”
“什么意思,就好像你不沾我光一样,你小时候尿裤子的时候不是我哥给换的还是怎么样,现在成了我嫂子了,你不但不谢谢我,怎么好到处说我是非呢,是不是,小鱼。”她一边说着,一边亲了亲侄子。
小鱼也搂着她的脖子亲了她的脸一口。
“今天我漂亮不?”
“漂酿。”小鱼点点头。
吃完早饭。
念尔亲了亲陆时然的脸,“我去上班了,再见。”
当然,还有那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大嫂。
“你捎他吧,你们顺路。”念尔挽着陆时然的胳膊,眼神有些央求。
“我找你有事。”
念尔转过头来,“什么事。”
“去你办公室谈。”
念尔嘴角一抽,陆时然也无奈的耸耸肩,然后拍着她的肩膀,“好了,去上班,路上开车慢点。”
念尔其实是不喜欢开车的,可她这么年轻又觉得没必要再配一个司机。
她直接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白亦凉看了她一眼,上了车。
车子驶向山下。
“你骗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结婚了。”
念尔歪头,“你还没醒酒吗?”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还喝醉着呢,问些问题这么无聊,你不是到我的办公室也要说这些吧?”念尔看向了窗外。
“你回来之后,从来都不提起我们的以前。”
“白亦凉,那你说,我们的以前是什么样儿的,是我曾经死乞白赖的倒追你啊,还是你曾经想掐死我?你告诉我,你让我提起以前的什么来?我是不是应该跟以前一样傻,然后当做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着你,爱着你,是这么个意思吗?”提到这些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可是说完这些,自己却那么平静,而心里却仍旧觉得悲凉。
白亦凉在她最憧憬爱情的年纪,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那一记耳光不仅仅是让她头冒金星,也让她的尊严骄傲都摔在了地上。
“陆念。”
“停车!”她忽然叫。
白亦凉一愣,她性格向来执拗,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来,他只好踩下刹车。
念尔抿着唇。
白亦凉看到她隐忍不住的情绪,就要发作,可她咬了咬唇,片刻之后就平静下来,“白亦凉,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的名字叫陆念尔,不是陆念,陆念那个笨蛋早就死了,你明白吗,如果你改不过来,很抱歉,你那个破项目,爱找谁找谁去,你知不知道,陆念的那个名字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魔咒,我一想起,我以前很二的告诉你我叫陆念,然后对你犯贱,我就觉得恶心。”她说着,然后别开眼去,还是忍不住有泪珠落下来。
她伸出手指揩去她的眼泪,吐了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心里纠结着,特别的难受。
白亦凉则是紧紧的抿着唇,探过身去,“对不起。”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
伸手捧过她的脸。
念尔更气,“白亦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逼疯……唔!”
他的唇落下来,卷走了她的气急败坏。
念尔愣住了,他仍旧捧着她的脸,温柔无比的亲吻她。
念尔眨巴了眨巴眼睛,羽
tang睫上还挂着泪珠,他也吻了去,然后,她就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靠在他怀里最温暖的地方。
“我记得。”他忽然说。
念尔不说话。
她曾经追白亦凉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在里头的。
父亲跟哥哥都是专一深情的人物,言传身教间,她在爱情里也变得特别的执拗。
17岁的时候,她追白亦凉已经追了快一年半了,她一直觉得只要功夫深铁杵会磨成针的。
可他依旧对她这个跟屁虫不怎么理睬的。
那时候,他忙着答辩,跟卫朗合伙开的公司特别的忙。
她每天去他的学校食堂给她排队打饭,从来都转不来他一个笑脸,她每天都缠着问他喜不喜欢她。
他烦的不行,头一次说了重话,“陆念,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到底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啊,你都不用上学的么,你整天逃课出来干什么呀……你……”她凑上来就你亲住他。
白亦凉整个人都懵了。
她贴着他的唇,“我妈妈跟我爸爸吵架的时候,我爸爸就是这样亲我妈妈的,我爸说,阻止争吵最好的办法就是亲吻她,你不要生气了么,有话可以好好说的么。”她给他一个笑脸,然后重重的亲了他一下。
被亲的白亦凉发懵,一时间就忘了朝她发火的原因是什么。
时过境迁。
他想起这件往事来,念尔心里多了一点不知所措,抵在他的肩头,她宁愿他永远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那样,他们就真的是陌路人,既然因为工作在一起,也不会真的有交集。
这是回来,头一次,她因为白亦凉的举动而心乱。
……
白亦凉把她送到公司。
“我中午来找你吃饭。”
“不用。”她想都没想就拒绝,白亦凉就看着她,也不说话,念尔抿了抿唇,“我最近工作很忙。”
“好。”他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走了。”
念尔不说话,不跟她说再见。
他从车上下来,程昱就跑了过来,念尔下了车招呼都没打的直接走进写字楼。
程昱看着念尔的背影,有些疑惑。
“白总,您……”
“我的衣服带来了吗?”
程昱点头,“在,在车上。”
“您跟陆小姐……”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白亦凉说,今天一早他是有个非常重要的洽谈的,只好带上衣服,到了再换。
会议结束了,程昱自己回了公司,卫朗见他一个人回来,“白总呢?”
“他自己开车走了,说有事儿。”
卫朗皱眉,什么事儿,这一大家子人还等着他开会呢。
程昱又道:“白总说,会议您开就行。”
卫朗:“……没说去哪儿?”
“就说有事儿,不过今天一早我看到她从陆小姐的车上下来。”程昱多嘴说了一句。
“陆……”哦,陆念尔,白亦凉还真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