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向晚芝觉得在一种奇妙的世界里颠沛流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温柔的胸膛里。
他吻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的,很疼惜,也很温柔。
她转过身来,“对不起,我喝多了。”她有些尴尬,想要离开他的碰触。
“你是我的人。”
向晚芝说不出后悔还是怎么样,咬着唇,“我有男朋友的。”
“你那是什么劳什子男朋友,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向晚芝一下就哭了。
程旭叹了口气,将她揽在怀里,“好了,我不是那种吃抹干净不负责任的男人,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子,我想真心的待你。”
“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不好?”向晚芝哭着说。
“可是发生了。”程旭搂着她,“昨天晚上,你……那么生涩,却也热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给你一点点的时间,跟他分手。”
向晚芝不说话。
可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一点点的沉沦在程旭的柔情攻势下。
上下班,他接送。
有工作上的瓶颈,她帮他解决,给她建议,当然,他也带她去他的朋友圈子里,给她一切他能给的起的,认识了程旭,他几乎是让她成了公主。
锦衣玉食。
可一想到白亦凉为了他们的未来在拼搏,她就觉得对不起他。
她没有忘记,白亦凉对他多好,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他的吃的,总是分给她一半的。
她也相信他,有一天一定会功成名就的。
可是她似乎已经等不了了。
身上的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特别的用力。
她看向他,搂住他的肩,把自己送过去。
“这样才乖。”
她沉浸在程旭给她的幸福里,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可当白亦凉见了她,无条件的信任她的时候,她又特别的对不起他。
她下定好几次的决心跟程旭分手,可到最后都沉沦下去。
直到陆念发现。
她闭上眼睛,浑浑噩噩的到了宿舍。
好友苏婷问他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就昏睡了过去。
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手机上有好多通来电显示,都是母亲打过来的。
她打过去,才知道,母亲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恶性的肿瘤。
她整个人都懵了。
母亲做完手术,她工作所有的钱都已经投进去了。
医生给她的建议是配合治疗,可是光治疗的费用就十几万。
她给白亦凉打电话,白亦凉仍旧没有接。
跟陆念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
学校的小树林里。
“我可以离开他,但我有个条件,我需要十万!”
念尔指着她,“你怎么……你什么人呢?”
向晚芝看着她,“我离开她,你给我十万块钱,这不是很公平吗?”
念尔很生气,“你根本不配白亦凉爱你。”
念尔找了陆时然要十万块的支票。
念尔把事情的始末跟陆时然说了一遍,陆时然沉着眼,“你想怎么做?他太侮辱白亦凉了,这个钱,我要是给了,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没有啊,给呗,谁让咱陆小姐豪气呢!”
“我只是不想再让她伤害白亦凉了,真的,可我没想到她会问我要钱的,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缘由……都不可原谅!”
支票,念尔了给了向晚芝。
向晚芝把一封信交给了念尔,“把这个交给他,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会发短信告诉她,是因为工作,因为我等不起他了,我们分的手。”
白亦凉跟卫朗的程序终于被一个公司的老板看重。
他算是拿着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跑到了向晚芝的楼下,他要向她求婚。
可等来的是,苏婷拿着一封信到了他的面前。
“亦凉,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等不起你了,不要找我。”
白亦凉打她的电话时,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念尔躲在不远处的树旁,看着白亦凉难过的样子。
她认识他这么久了,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这么难过的样子。
她好像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值得他爱的,可他又不忍心在他的心上再撒一把盐。
快期末考试了,她的学业重,不方便总是去看他,可是听卫朗说,他被向晚芝伤得挺重的,浑浑噩噩的去上课,上完课,他就到租了的那套小公寓里去喝的烂醉。
念尔晚上放了学,卫朗忙的时候,她就跑过去照顾他。
他总是喝的烂醉,躺在地上,她把他拖到床上,帮他脱鞋,帮他擦脸,在一旁写作业,
看着他别有什么意外。
有些简陋的公寓里,冬天没有暖气,念尔从小就没吃过这份苦,给他洗衣服,还要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写作业。
手上都生出了冻疮。
可是白亦凉像是麻木了一样,去上课,然后喝酒,如此循环。
她期末考结束了。
白亦凉又坐在了地上喝酒,她听卫朗说过的,他们赚的第一桶金,要全部投到一个前景非常好的项目里去,卫朗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各种忙,可他却喝得乱醉如泥。
念尔夺过他的酒瓶,“你要喝到什么时候,你就这样一直喝下去吗,卫朗忙的不可开交,你倒是自在。”
白亦凉呵呵一笑,“她不在了,我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是不是白亦凉?”念尔生气,从洗手间接了一盆凉水从他头上浇下来,白亦凉腾的从地上跳起来,“你疯了是不是?”
念尔把脸盆用力一扔,“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要是我,我也会离开你的,就是因为你不求上进。”
白亦凉冷着脸推着她的身子将她摁在墙上,“你了解我吗,你就这么说我?”
“是,我是不了解你,可是她已经走了呀,如果你再这个样子,她就算是回来也不会爱你的,你不止还有她,你还有你的妈妈,你的妈妈说不定这个天里,还在摆摊卖水果呢,你这样消沉下去,对得起她吗?”
白亦凉松开她,“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
离着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念尔窝在被子里打喷嚏。
卫朗打电话告诉他,说白亦凉已经振作起来了,今天准备就回老家了。
念尔松了一口气。
却始终没有接到白亦凉的电话,她仿佛也随着向晚芝的离开,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正月十六,学校里开学。
G大还没有开学,念尔准备直接回家的。
校门口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白亦凉带着格子围巾站在不远处,看到她,他朝她挥挥手。
念尔跟同学们挥手道别,走到白亦凉的身边。
“怎么换手机号了,一直打不通。”
“手机呀,掉水里了,一直没去补卡,换手机。”念尔解释,“你找我有事。”
“年前本来想着去找你呢,病的厉害,一直想亲自谢谢你。”
念尔抓了抓自己头发,尴尬地问:“不是我那一盆水给泼的吧?”
“可不是。”
看到她手上的冻疮,“那个……”
念尔把手藏在后面,“我每年手都冻的,不过快好了。”
就是非常难受。特别是热度时候,手指痒得不行。
就这样,念尔跟白亦凉恢复了联系。
有时候他跟卫朗会喊她吃饭,有时候他们也会一起跑步。
正月底是她的生日。
中午跟父母过完了生日,她告诉白亦凉说是自己的生日。
白亦凉跟卫朗正在他们临时的住所,当然也是办公室里加班。
这里除了办公的电话桌椅,就是两张单人床。
听说是她生日,白亦凉就拉着到楼下的面馆。
卫朗跑出老远给她订了个蛋糕。
老板炒了几个菜。
给她下了一碗面。
“卫朗给她点上蜡烛。”
“来,念念,许个愿吧。”
念尔许完愿望,卫朗就好奇,“许了什么愿?”
念尔吃了口面道:“白亦凉,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風雨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