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母亲眼睁睁的看着段雷的车经过了自己的身边,她彻底的绝望了,自己的腿受伤了,加上自身的疲惫,已经无力再行走,身边的女儿……
她仰头向天,歇斯底里的出了充满绝望的叫声,让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阴沉的天空之中不停地回荡,久久不散……
段雷从倒车镜中看着仰天长嚎的女人,忽然踩下了刹车,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闭起眼睛,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将车倒了回去,停在了那对母女的身边,随后迅速的跳下车去,对着女人伸出自己的手:“跟我来!”
陆峰站在飓风装甲的车顶,无奈的看着段雷的行动,他摇头叹息道:“好心的人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善心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将这对母女抱上了装甲车之后,段雷撕开那个女人染血的裤脚,看了一眼之后松了一口气,不是咬伤,而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只是伤口很深,而且有些炎。
“拿着!里面有绷带和消炎药,自己处理一下。”段雷将车上的急救箱丢给女人,说了一句之后便回到驾驶室开动了车辆。
陆峰从装甲车上的射击位下到车厢,看了看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女人,意外的现这个女人处理伤口的手法相当娴熟,看起来以前不是医生就是护士。
不过陆峰并没有过多理会这对母女,而是直接看向段雷:“小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我知道!”段雷早就料到陆峰会有疑问,他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这么做会给我们的车队带来麻烦,也许我们一会要用疯狂的杀戮,来阻止那些看到我救人的那些幸存者来将我们的车队淹没。”
“因为他们会觉得,我既然能够救下两个人,就一定能救下更多,而且既然我救了这两人,那就一定要救他们,否则的话,他们会觉得这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有的时候,人们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那就没有人会说什么,一旦有个人比他们的处境好了,他们就会觉得对自己不公平,为什么她们可以得救我们就要在这等死?”段雷苦笑道。
“知道我们的区别么?”陆峰又看了看那对母女,随手从后面抽出两袋食物和两瓶水丢了过去:“你跟疯子属于那种有着很多底线的人,一般我们喜欢把这种人称呼为好人。”
“而我的话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像刚才这种情况我会像你第一次那样,假装没看见的直接过去,而且也许要不了二十秒我就会将这两个人忘掉,但是你却不行,所以最终你还是把车倒回去,把她们接了进来。”
“哪怕你明知这样做可能会导致更多的幸存者死亡,你也还是做了,因为你没办法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你不可能像我那样直接忘记这一幕,这或许是你们的优点,但是同时,也是你们的弱点。”
听到陆峰的话,段雷默然,片刻之后,他轻声道:“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底线,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那么,我们跟那些丧尸还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想活的像个人而已。”
“也许你说得对。”陆峰拍了拍段雷的肩膀,随后指了指车前方的那些幸存者们:“我们是需要跟那些丧尸有区别,不过!目前来看,最大的区别就是——至少丧尸不会有我们现在的这种麻烦。”
因为救下那对母女,这支庞大的车队吸引了一些幸存者的注意,虽然车顶上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让他们克制住了自己,但他们还是不断用嫉恨的眼光扫向车中的众人。
很快,他们便开始采取行动了,原本行走在公路两旁的幸存者们开始不着痕迹的向着公路中间移动,挡住了装甲车的行进道路,而更前方的那些幸存者看到这些人的动作以后也同样开始向着公路的中间移动。
“老陆!你来开车!”段雷咬了咬牙站起身来。
陆峰双手搭上了段雷的肩膀,将段雷按回了座位:“还是我来吧!这些事情,我做着会比你顺手。”说完,陆峰转身看了看那对母女,偏了偏头对着母亲说道:“一会的场面可能会有些血腥,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让我的孩子看到那一切的。”
说完,陆峰从车内的梯子爬上了车顶的射击位,飓风装甲车的顶部安装了一架号称“金属风暴”的六管转轮机枪,它的最高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八千子弹,是名副其实的血腥绞肉机,也是飓风装甲车上的最强火力输出。
听到陆风的话,那个已经将自己伤口包扎完毕的年轻母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段雷,段雷对她微微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最好你也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