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笑想了想:“大概四……五年前吧。”
魏琮心头猛地揪了起来,五年前,那是他们刚刚分手的时候,那时候自己霉气冲天、焦头烂额,竟不知道当时王三笑负气而走居然是去了沙漠。
——他躺在无垠的大漠中看着明月的时候,当真是没有爱,也没有恨?
王三笑不知道他的这些心理活动,只云淡风轻地一笑,“估计你这辈子是没这个眼福了,霸道总裁日理万机,想必也没什么探险的念头。”
魏琮苦笑一声:“什么总裁,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就是个奢华的牢笼。”
王三笑摇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真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日子已经被我挥霍了,”魏琮看着他光洁的脚踝,突然问,“你的伤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摘的石膏,为什么还手杖不离手了?”
王三笑抚摸着自己的手杖,认真地道:“我个人觉得这样比较绅士。”
“胡扯,”魏琮笑了一声,突然走过来蹲下,弯腰抓起他的小腿。
王三笑一惊,下意识地抬腿踢向他,魏琮往后一闪,手掌仍牢牢攥着他的小腿,横他一眼:“别随便尥蹶子,我看看你的伤。”
“卧槽,伤有什么好看的?”王三笑对他的要求表示理解不能。
伤是没什么好看的,然而魏琮却发现王三笑的脚很有几分看头,他身材高挑,手长腿长,脚却不大,又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纤细,而是骨肉匀称、锻炼有度,一看便觉得里面蕴含了无尽的力量。
他捏着他的脚踝,仔细查看着他的大脚趾,时隔一个半月,伤痕还是十分明显,这让他心头有些抑郁——当日在那样的情形下,自己竟没发现他伤得这么严重!
王三笑窝在沙发里,翘着脚任由他看着,打了个哈欠:“再看下去我就要怀疑你有意猥//亵了啊。”
魏琮失笑:“要真猥//亵也不至于猥//亵你的脚啊,多少得往上面一点儿吧。”
“我的脚怎么了?你有审美吗?”王三笑懒洋洋地打嘴炮,“云里蟾钩落凤窝,玉郎沉醉也摩挲,可见纤纤玉足是怎样一种性感旖旎,你也忒牛嚼牡丹了。”
被他迎面讽刺了一通,魏琮丝毫不恼,凑到他的脸边压低声音笑道:“别说玉郎沉醉了,魏郎不醉也想摩挲。”
“有本事你就摩,”王三笑抬起脚,轻轻抵在他的胸前,脚趾隔着睡衣挠了两下,笑道:“晚间说的那个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如此娴熟的挑逗让魏琮呼吸急促,可他却不得不拒绝这样的挑逗,抬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脚踝,低声道:“三笑,我的确很想要你的人,但我更想要你的心。”
“有志气,”王三笑面无表情地赞叹一句,然后一击窝心脚把他蹬了个屁股蹲,抓起自己的拐杖,转身走回客房。
魏琮猝不及防挨了一脚,跌坐在地板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揉揉被蹬得生疼的胸口,觉得他不妖不媚,却仿佛比五年前更多了一丝别样的风情,令人沉醉。
睡觉睡到一半爬起来聊了半天人生,还顺便蹬了魏琮一脚,王三笑心满意足地爬回床上,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睛就已是天光大亮,门外有穆习习哼着小曲儿溜达的声音,大概是一直在门口徘徊,却不敢进来打扰自己清梦。
王三笑掀开夏凉被,看一眼那个不老实的熊玩意儿,心想幸亏没进来,否则估计要丢人。他躺在床上抽了一根起床烟,等腿间那玩意儿自己软下去,心里感觉十分奇异:因为工作太忙,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梦/遗和晨/勃了,有时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提前进入老年期了,如今看来,小兄弟还是挺精神嘛,妥妥的青春期啊!
脱掉睡衣扔在床上,王三笑穿好自己的衣裤,目光扫过床上的睡衣,突然觉得穆习习看上去小孩儿一个,衣服怎么这么大?
走出客房的时候,他盯着穆习习的身体上下打量一番,惊愕地发现这孩子已经不能用孩子来代替了,他竟比自己还要高了。
穆习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你瞅啥?”
“发育不错,”王三笑手贱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然后丢下被拍傻了的少年,一脸自然地走进浴室,内心如同突然间意识到孩子成年了的家长一般,失落之余,暗搓搓地想着这孩子以后得娶一啥样儿的媳妇。
穆习习被丢在房间门口,木然地想:我发育得好着呢!
早饭是红豆粥和小笼包,王三笑因为宿醉而有些头疼,只吃了半笼就不想吃了,魏琮又给他盛了小半碗红豆粥:“多喝点儿粥,你俩待会儿去哪儿淘老宅子,我开车给送过去吧?”
“南城那边有个长途汽车站?我不是很清楚,具体地址熊大知道,待会儿我让他来接,”王三笑喝了两口粥,突然抬起头来,“哎,你为什么还不去上班?”
魏琮无语地看他一眼,心想我一直在等你起床一起吃个早饭,结果你睡到日上三竿,我还上什么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