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来后悔不迭,可后悔也晚了,因为那时候,他跟现在的媳妇已经结婚六年了,他们的女儿素芬也整整五岁。
等他完全清醒,有次偷偷半夜回过一次家,打算见一见孙上香,瞅瞅前妻生活得怎么样。
但是却意外地现孙上香的屋里有男人,那男人竟然是村长张大毛……张大毛跟孙上香都没穿衣服,两个人在家里的土炕上瞎鼓捣……。
于是张喜来的心里就平衡了一些,不再感到愧疚了……偷偷从家里退了出来,没去打扰他们。
他知道,孙上香已经当他死了。
他跟素芬娘有结婚证,是正式的夫妻,受法律保护的。大山里的人没有结婚证,只能算是同住。
他唯一感到对不起的就是闺女玉珠,玉珠是暮生,从来没见过亲生父亲。
这些年,张喜来一直在忏悔中度过,觉得欠下了孙上香一笔深深的孽债,也欠下了闺女玉珠一笔孽债。
而且这笔孽债一辈都还不清。
他很想回家去,跟孙上香破镜重圆,可真的离开,素芬他们母女该怎么办?
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其实这根本不怪自己,是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
二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痛苦,在忏悔,把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妻跟女儿。
他知道已经跟孙上香不可能了,两个人的缘分彻底断裂,他注定要亏欠她一辈。
时间就像一把无情的利刃,任何的痕迹都会被这把利刃刮干净。二十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老船工死了以后,薄有积蓄,家里的东西也全都归了张喜来,包括房产,还有水产生意。
张喜来非常聪明,很有生意头脑,八零年以后做起了简单的贸易,那时候的贸易被称作倒爷。
他做倒爷赚到了钱,只要是赚钱的生意什么都做……渐渐地,家境就达起来。
特别是这两年,生意逐渐壮大,于是就想着,怎么帮孙上香一把。
现在好,女婿王海亮一头扎到了他这里,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除了自己的身份不能被戳破,张喜来真想把什么都给王海亮。
因为帮王海亮,就是帮闺女玉珠,间接地,也就帮了前妻孙上香。
张喜来在床上翻腾,翻腾过来,再翻腾过去,夜不能寐。
媳妇说:“他爹,你翻腾个啥?又失眠了?”
张喜来说:“嗯,睡不着。”
女人问:“因为啥?”
张喜来说:“还不是生意上那点事?我想闺女素芬帮我一把,将来把她培养成生意人,接我的班,没想到这丫头喜欢做罐头,赖在那个罐头厂不出来。”
张喜来口是心非,不能说实话,只好把话题扯到了闺女的身上。
媳妇咯咯一笑:“孩的事咱们管不着,既然睡不着,咱们也别闲着,干点别的事儿呗。”
张喜来问:“干啥事儿?”
媳妇说:“你知道的。”
张喜来说:“我不知道。”
女人一下揭开了他的被,贴上了他的身,说:“现在知道了吧?就是这个事儿。”
张喜来吓一跳,说:“你干啥?楼下有客人,王海亮还在下面呢。”
女人说:“这有啥,咱是两口,站大街上别人也管不着。你过来吧!”
女人说着,伸手已经将张喜来拉了过来,跟扯一只兔差不多。瞬间跟自己男人缠在了一起。
张喜就出一声惨叫:“你咋跟当年一样……蛮不讲理!”
他们的床也咣当咣当响了起来,就像一大群老鼠在磨牙。
王海亮在下面被吵得睡不着,还真以为素芬家闹耗呢,根本没想到张喜来两口在上面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楼上咯吱咯吱响了一晚……天亮以后,海亮的眼睛红红的,直打哈欠。
很快,到了吃早饭的时间,素芬娘精神抖擞,嘴巴里哼着歌,心情特别舒畅,做了很多好吃的。
饭菜端上了餐桌,看到海亮一脸的倦意,张喜来关心地问道:“海亮,咋了?你好像不舒服?”
海亮说:“没事,叔叔,你们家不太卫生啊。”
张喜来一愣,问道:“怎么这么说?哪儿不卫生了?”
海亮说:“你们家有耗,可能耗在咬你们家粮仓,整夜吱吱乱叫,改天我弄包老鼠药,帮你毒死它们……”
张喜来看看自己的媳妇,媳妇看了看张喜来,两个人的脸一起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