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毛还不想承认,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跟小燕胡搞吧。
但是王庆祥的一本正经让他感到不妙,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王庆祥大惊失色,说道:“你这是暗病,是从女人的身上得的,而且这种病传染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会在村里蔓延……最关键的,这是不治之症……会死人的,张大毛你大祸临头了!!”
一句话不要紧,把张大毛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战,他汗流浃背,脸色骤变。
因为他知道,王庆祥这人从来不扯谎,一是一二是二。
王庆祥说谁的病不能治,你走出大山,进去大医院也治不好
张大毛吓得扑通冲王庆祥跪下了,一下抱住了王庆祥的腿:“庆祥哥,救命啊,我改该咋办?”
这时候,他不敢再隐瞒了,只好一五一十将自己跟小燕相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然张大毛身患暗病,那不用问,大白梨也有了。
大白梨有了,村里的男人差不多就都有了,尽管这种逻辑有点混乱。
王庆祥知道大事不妙,大灾难再一次降临了。
那一天王海亮从山上下来,站在小燕的门前不走,守护了十多天,就是因为这个。
暗病的蔓延没有因为小燕的死去而终止,反而随着时间的加长越演越烈。
很快,张大毛的暗病就扩散到了全身,先是肚,再是后背,最后蔓延到双肩,两腿,甚至爬上了脸腮。
他的四肢跟脑袋上,长满了那种水红豆,一碰就钻心的痛。
那些水红豆慢慢熟透,开始溃烂,挑破以后,里面就冒出黄橙橙的水儿。熏得屋里的人跑了个精光。
大白梨暂时没事,也懒得搭理他,于是不管他,张大毛的伤口感染开始烧了,躺在炕上直哼哼。
大白梨不但没有同情他,反而指着他的鼻骂:“张大毛,你活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让你跟小燕相好?现在尝到苦头了吧?自作自受……”
大白梨站在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将张大毛的祖宗八辈问候一遍。
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生气的是张大毛放着家里的大白梨不啃,非要吃人家的窝窝头,岂不知那窝头是有毒的。
心疼的是张大毛毕竟是自己男人,二丫死了以后,两口相依为命,男人如果再死掉,剩下她一个女人可咋活?
改嫁吧,也没人要,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她都成豆腐渣了。
大白梨骂完以后就是哭,抱着张大毛声泪俱下。
这时候的张大毛也感到了后悔,千好万好,不如自己婆娘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可后悔也晚了。
疙瘩坡第二个患暗病的不是大白梨,让王庆祥感到意外的,竟然是玉珠的娘孙上香。
玉珠的娘孙上香,跟张大毛本来就是老相好。
有人这样说过,张大毛在孙上香家土炕上的次数,比跟自己媳妇大白梨的次数还要多,他们两个相好都几十年了。
这么掐指一算,孙上香跟张大毛患一样的病,也就不奇怪了。
孙上香也病倒了,那一天,玉珠抱着孩回娘家,准备给娘送点好吃的。进门以后就现孙上香躺在土炕上。
玉珠问:“娘,你咋了?哪儿不舒服?”
孙上香说:“浑身不舒服,我烧了。”
玉珠说:“娘,我去找俺公公,让他过来帮你瞧瞧。”
孙上香吓一跳,赶紧说:“别。”
玉珠说:“为啥啊?有病不治,会死人的。”
孙上香脸一红:“娘的病不好,生在见不得人的地方。”
“啊?”玉珠吃了一惊,她的公爹王庆祥是中医,海亮是中医,门里出身,自会三分,嫁给海亮两年多,玉珠也成为了半个医生。
她感到大事不妙,赶紧将闺女放在了椅上,过来查看娘的病势。
玉珠解开孙上香的衣服一看,女人吓得蹬蹬蹬后退两步,大惊失色:“娘!你患的是暗病啊?这暗病是谁传给你的?”
玉珠是明知顾问,张大毛呗,还能有谁?
孙上香奇怪地问:“这病……咋了?”
玉珠急得直跺脚,说道:“娘,你知道不知道,小燕的死就是因为这个病?这病是村里的男人传给她,而她又传给别人的。
海亮一直担心这病会蔓延,想不到会传到你身上?……娘,你的大限到了,你要死了,俺滴娘啊……!”
玉珠一下将孙上香抱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孙上香一听,犹如五雷轰顶,浑身跟烂泥一样瘫软,跌倒在了土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