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三下四,看得两个老者都心疼,不知道她为啥要这样作践自己。
憨一下端起了饺碗,抬手一挥,饺碗连同毛巾,一起被扔出了帐篷,男人还是大吼一声:“不吃你的脏饺!快滚啊,信不信我咬死你!!”
芳芳没有办法,只好抽泣一声道:“那你休息吧,你要是不解气,明天俺还来,你可以接着咬……。”
女人走了,走出帐篷捡起了地上的碗。
那个海碗砸在了石头上,被摔了个粉碎,好在有毛巾包裹,碗碎了,饺没有掉出来。
她将饺放在了帐篷口,然后推起自行车一步一步走向了山路,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股恋恋不舍。
她的伤口很痛,已经无法骑自行车了,两条腿都被憨咬肿了,手臂也肿了,还有脸蛋,脸蛋上也被男人的大嘴吞了两口。
憨傻,不会跟人打架,急了只会咬,那牙齿跟扳一样厉害。
芳芳一步一挪,两个小时以后才回到大梁山小学。
带娣在屋里准备年夜饭,初一的饺早已准备好了。
她觉得芳芳这天夜里不会回来,无论怎么说,芳芳跟憨都是夫妻,夫妻没有隔夜仇,小两口是床头打架床尾合。
她觉得芳芳一定会在憨哪儿过夜。
哪知道还没有躺下,外面就传来了黑虎的叫声:“汪汪汪,汪汪……。”
带娣吓一跳,看看表,都十二点了,芳芳为啥半夜回来?
她赶紧穿起衣服,扑向学校的大门……冷风中,芳芳推着自行车站在那儿。
她只喊了一声:“带娣姐……”然后扑通倒在了地上,顿时人事不省。
带娣吓了个半死,赶紧扑了上去:“芳芳,你咋了,你咋了?救命啊……!”
王海亮是天亮以后赶来的,那时候,带娣已经将芳芳拖进了屋。
女孩整夜都在烧,都在说胡话,高烧不退。
睡梦中,她一直在喊着:“憨哥,俺对不起你,你咬死俺吧,咬死俺吧。”
伤痛加上风寒,再加上心情的纠结,彻底将女孩击垮了。
王海亮得到了通知,年初一背着药箱匆匆忙忙赶到了大梁山小学。
他坐定以后,摸了女孩……的脉,看了她的眼底,也看了她的舌苔,眉头立刻皱紧了。
海亮可是小神医,从芳芳的脉象里,他不但摸到到了内伤,也摸到了外伤的存在。
他毫不犹豫扯开了芳芳的扣,解开了女人的贴身衬衣,往里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芳芳的前胸,后背,还有肩膀,都被咬烂了,血肉模糊。
开始的时候,海亮以为那是野狼的杰作,但是仔细一看,根本就是人的牙印。
海亮问带娣:“这是怎么回事?谁咬的?”
带娣也吓一跳,整整一晚,她只顾着给芳芳退烧,竟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身体。
带娣说:“俺不知道啊,芳芳昨天夜里去给憨送饺,回来就成这样了。”
王海亮的脸色渐渐变了,心里啥都明白了。
憨这个王八蛋,简直他么傻到家了,哪有这样糟践女孩的?
王海亮气坏了,先帮着女孩敷了药,然后怒道:“芳芳你等着,我到工地去一趟,给你出气。”
芳芳正在昏迷,轻轻呼叫一声:“海亮哥……不要啊。不要……难为他。”
可海亮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王海亮来到了工地上,工地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年初一,所有的工人全部回家,只剩下两个光棍汉在看工地。
海亮直奔憨的帐篷,来到跟前,他大喝一声:“憨,你给我出来!”
憨穿起了衣服,脑袋从帐篷里探出,问道:“海亮哥,啥事?”
海亮问:“芳芳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咬的?”
憨说:“是,她是个坏女人,害死了俺爹,害死了俺娘,俺就是要咬死她!”
“王八蛋!你他么属狗的啊!”咣!一巴掌拍了过来,憨还没有明白咋回事,脸上被海亮重重刮了一耳光。
下面一脚,当地一声,正好踹在了他的肚上。
王海亮将憨按倒在地上,那一顿好揍啊……只打得憨嗷嗷大叫,满地找牙。
“海亮哥,咋了,俺咋了啊?你是坏人,坏人!”
憨有的是力气,而且力大无穷,可到王海亮的手里,他不要说还手,躲都躲不开。
王海亮将憨抽了三记耳光,踹了三脚,然后揍了七八拳,那气还是没有消。
憨吓得抱着脑袋,缩在帐篷角不敢动,浑身颤抖。
王海亮指着他的鼻怒道:“我从来不欺负人的,今天打你,让你知道我打你的道理。给你长点记性。”
憨说:“海亮哥,你打俺,还打出理来了?”
海亮说:“对,我要让你知道,女人不是用来打得,是用来疼的!
无论芳芳做错了什么,她都是无辜的,都是受害者……而且人家主动过来认错,你不领情我不怪你,可你把她咬成那样,不打你就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