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拍了闺女两巴掌,骂声:“你咋不做声就上山了?多危险啊,遇到狼咋办?娘可咋活啊?”
叭叭,她又亲了两口。
好在是有惊无险,两个孩没事。
天天跟灵灵没有把遭遇土豹袭击的事儿告诉大人。
她们也没有把狼孩将她们救下的秘密告诉大人。
因为怕家里人担心,那样的话,以后就不能跟狼哥哥见面了。
四妮拖着天天回到了家,小天天的脸上跟花脸猫一样,脏兮兮的,脑袋上,衣服上,净是草沫。
两根羊角辫也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被刮破了,书包也被刮破了。
四妮倒了水,给孩洗脸,一边洗一边骂:“瞧你那样?还像不像个闺女?咋跟个小一样?还疯了你了。告诉你,以后不准跟王海亮闺女在一块,她早晚害死你。
王海亮闺女野,不学好,知道吗?”
天天狡辩道:“才不是呢,灵灵姐姐功夫可好了,俺们俩走进树林,遇到了豹,那豹哇——一声扑过来,灵灵姐蹭一声,拉俺上树了。”
四妮一听,脑浆差点吓出来:“啥?你们俩碰到了豹?我的天啊!四妮还带着你爬树?”
天天说:“是,豹抓我们,灵灵姐拉着俺在树上飞,好刺激啊,是狼哥哥救了俺们俩。
娘,你不知道,狼哥哥可能打了,把豹咬跑了……”
四妮一听,蹬蹬蹬后退两步,几乎坐地上:“你们俩……还碰上了野狼?妮我告诉你,以后决不能跟灵灵来往,她早晚会害死你。听到没有?要不然娘就打你屁股!!”
四妮不得不跟孩动家法了,她觉得天天长大了,性野了,再不管就管不住了。
天天如果被野狼咬了,俺可咋活啊?孩可是四妮最大的希望。
她绝不许孩受到一点伤害。
不行,以后俺一定要亲自送孩上学,下午接孩放学,决不能让她跟王海亮的闺女胡搅蛮缠。
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苍蝇进厕所,跟着千万赚百万,跟着乞丐会要饭。
身边的朋友,都会对孩的性格造成熏陶。
四妮问:“天天,你听着没?”
天天说:“听着呢,听着呢。”
“你以后要跟如意一块玩,听到没?人家如意学习好,对你有帮助,将来咱也考个大学生。”
“娘,俺知道了……。”
小天天极不耐烦,洗完脸,坐在餐桌上用饭。
吃过饭以后,娘帮着她补了衣服,补了书包。
天天也把自己的零食收拾了一下,填满了书包。
她打算,明天或者后天,再去见一次狼哥哥,喂他糖果吃。
对于孩,四妮是非常头疼,她是个没文化的乡下妇女,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只能靠老师。
玉珠是老师,可玉珠连自己闺女都管不住,灵灵比玉珠小时候还要疯野。
靠她是不行了,只能靠自己。
可孩该怎么教育呢?四妮也不知道,只能晚饭以后,做了好吃的,送到了红薯窖,向公爹张大栓取经。
张大栓窝在红薯窖已经三个月了,他的伤彻底痊愈,跟从前一样龙精虎猛。
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在地窖里编制柳框,搓草绳。
有时候,他也帮着四妮纳鞋底。
不是他喜欢劳动,整天坐着,身上闲的慌。燥得不行。
山里人勤劳惯了,根本坐不住,坐几天就会生病。
四妮盛了饭,将饭菜放在了篮里,挎着竹篮下去了红薯窖。
“爹,吃饭了,今天是葱油饼,小米饭,还有筠炒肉。”
张大栓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伙计。
四妮将竹篮放在了方桌上,将竹篮里的饭菜一叠叠端出来,饭菜还是热气腾腾的。
通常,四妮给张大栓送饭以后,都不会立刻走。
一般等公爹吃完,收拾碗筷以后才上去。
吃饭的这段时间,她会跟爹聊天,告诉他家里的情况,村里所有的事情。
张大栓的话也不多,最多是恩一声,啊一下,听着四妮说。
有时候,他会提出家里什么活儿该怎么做。
啥时候要割麦,啥时候要种玉米,啥时候锄谷,啥时候打农药。
他还说:“地里的庄家收成再好也没用,因为粮食不值钱,最好还是到王海亮的厂里去打工。”
四妮就把一家三口跟海亮签约的事儿,跟爹说一遍,张大栓就缕缕胡点点头,说:“真好,王海亮是条汉,不会因为他跟二狗的事儿,为难你的。”
他佩服儿媳妇的聪明头脑,也佩服四妮的执着。
四妮总是在争,不但争自己的幸福,也争自己该争的一切。
是她的东西,她当仁不让,不乐意了,谁的面也不看。乐意了,所有的东西送人,她也不心疼。
她又把今天孩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张大栓,说孩上山了,遇到了土豹,还被一条狼救了。
她问:“爹,狼不是村民的大敌吗?为啥不害人,还救人呢?这是咋回事?”
张大栓捋着胡笑了,说:“那不是一条普通的狼,本来就是个人,是王海亮十年前,捡回来的一个野种,后来被野狼叼走了,你应该听说过。”
“爹,俺听说过,听说那狼娃,是王海亮跟外面的野女人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大栓眯着眼睛说:“当然是真的,我敢肯定,那狼孩一定是王海亮的种。因为他跟王海亮一样,天生有股霸气,霸气侧漏,不可一世。
这小将来一定是条好汉,而且成就只在海亮之上,不在海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