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嘴巴再次衔在了他的脖子上,两条前蹄按住了他的身体。他动弹不得。
妞妞气得眼睛瞪成了杠铃,飞扑过去,一脚一脚在纹身男的身上踹:“死坏蛋让你跑让你跑”
纹身男再也跑不掉了,身体受了重伤。
几天前,他就被小白咬伤了,一路奔波,原来的伤口已经感染,本来就在烧。
刚才又被小白咬中了手腕,更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在地上打滚嚎叫。
王天昊很无奈,拉起那条绳子,将他跟大胡子捆在了一块。
他将妞妞搀扶上了骆驼,自己在前面拉着绳子,大胡子跟纹身男趔趔趄趄被骆驼拖在后面。
就这样,他们又踏上了征程。
现在,必须要走出大沙漠。只有走出沙漠,才能重获新生。
天昊打算将这两个人活生生带出沙漠,交给公安处理。
这是阿拉善沙漠的腹地,向后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向前走。
天昊从没有来过沙漠,他对沙漠完全处于懵懂状态。
但他没有迷失方向,一路向西,他知道只要一路向西,一定可以走出去。
不远处的流沙浩浩荡荡,跟大海的波浪一样,一层一层的。
那些流沙被风吹以后形成了沙浪,黄黄的沙浪,一眼看不到边。
这里前后左右都是沙丘,一眼看不到头,除了沙丘还是沙丘。没有任何另类的地方。
沙地上看不到一丝绿色,也看不到一滴水源。
他们这次带来的水不多,食物也不多,只能一点点向前挨。
食物还好说,天昊跟雪獒有本事,他们利用鼻子,可以嗅到沙层下的毒蛇,还有地獾的洞穴。
只要现猎物,猎物就跑不掉,关键是水,水就是生命。
两壶水,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向前走两个小时,天昊就停下,拿出水囊,四个人每人喝一口。
沙漠是大自然对天昊的再一次考验,他今天才知道,大自然形色各异,每一处跟每一处都不同。每一处有每一处的风景,每一处有每一处的灾难。
不缺食物不缺水,沙漠的景色还是挺美的。至少这里的天很蓝,视野也好,没有收到任何污染。
不像大梁山,近几年的大梁山已经出现了轻度的雾霾,空气不是那么新鲜了。
大梁山开了很多煤场,家家户户烧煤,天空中常常飞着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东西。
那种空气对野狼来说简直是天敌,人的鼻子闻不到,野狼却能闻到。
空气质量不好,恐怕也是大梁山群狼迁徙的重要原因。
今天是他们走进大沙漠的第五天。太阳再一次落了下去,最后忽闪两下,跳进了西边的沙丘下,夜色就笼罩了下来。
后面的大胡子跟纹身男早就累得不成样子了,衣服破破烂烂像两个叫花子。
他们嘴唇干裂,眼神迷离,又渴又饿,只剩下了半条命。
王天昊松了缰绳,说:“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儿休息。”
旁边是一座大沙丘,可以避风。
天昊从骆驼上将妞妞放了下来,两个人开始捡拾干柴。
这里没有树木,也就没有干柴。可以燃烧的,只能是沙漠里的动物骨头,或者是死人骨头。
这里是古丝绸之路,数百年前,这条路是非常繁华的,无数的客商跟生意人牵着骆驼,从这里走过,驮着货物,跟西方的人进行贸易。
随着时代的进步跟交通的达,古丝绸之路已经荒废了,这些年几乎没人走了。
当初,很多人走不过大沙漠就渴死饿死了,死去的动物骨骼跟人的骨骼随处可见。
上面的皮肉早就风化,只剩下了巨大的骷髅。
那些骷髅经过烈日的暴晒,散落在沙地上,很容易燃烧。
柴火终于烧了起来,沙漠上燃起一堆熊熊的烈火。
王天昊死死按住纹身男的双臂不让他动,然后掏出了那把匕,放在火堆上烧红了,狠狠将纹身男手臂上溃烂的血肉刮了下来。
纹身男肩膀上青烟滚滚,翻起一阵浓烈刺鼻的恶臭。他嚎叫起来:“啊你他么轻点”
王天昊怒道:“想活命就忍着点”
妞妞也吓一跳,问道:“天昊,你干嘛呢为啥用火烧他”
大胡子在旁边呵呵一笑:“狗牙里有毒,不把烂肉挖出来,会感染的,他很快就会死。天昊是在帮着他刮肉疗伤呢。”
喔,妞妞明白了,原来天昊不是想杀死纹身男,而是为了给他治伤。
纹身男浑身颤抖剧烈摇晃起来,咬着牙不再做声,额头上冒出了津津的冷汗。
匕消毒,将被狗牙咬伤的烂肉刮去,露出了新鲜的红肉,王天昊又在地上找出几根青草尖尖,用牙齿嚼碎了,胡乱涂在了纹身男的伤口上。
然后撕拉一声,撕裂了自己的衣裳,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这是治疗动物咬伤最基本的消毒方法,这里距离城里太远,根本没有医疗器具,只能简单处理。
王天昊是小神医,早就将爷爷教会的东西融会贯通。虽然简陋,也有点残忍,不过效果却很好。
纹身男不单单是胳膊被抓伤了,两腿和后面各有四个深深的血洞。
那些血洞已经不再冒血,而是肌肉翻卷,好像小孩子饥饿的嘴巴一样,这仍然是雪獒的杰作。
天昊利用同样的办法帮他挖出了烂肉,敷上了草药。
所有的伤口包扎完毕,纹身男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一丝力气,他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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