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出,大厅里原本和谐的氛围顿时为之一顿,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
薛岳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淡淡的说道:“对不起,您说的这些事情我并不清楚,而且我要提醒您一句,请您遵守会场秩序,在问之前请先举手,否则我将拒绝回答您的问题。”
按理说薛岳的话里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浓了,对方也应该见好就收不要纠缠下去了,可事实正好相反,对方却更加的咄咄逼人起来。
“可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我个人想问的,而且也是绝大多数记者都想问的,更是关注贵国这场战争的西方各国民众想问的,您难道想回避这个问题吗?”
这下薛岳浓黑的眉头开始扬了扬,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位绰号老虎仔的家伙脾气可不大好,这可是他作的前兆。而熟悉他脾气的陈布雷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赶紧上前一步道:“这个问题我想先前报纸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毒气弹这种残忍的武器我国政府并没有生产它的能力,而铃木师团之所以全军覆没也是因为恰巧他们储存毒气弹的仓库被我军的炮弹击中引起的大爆炸,只能说日军是自食其果。”
面对陈布雷的解释,这名记者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继续咄咄逼人道:“可是据我所知,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根据日本政府所刊登的消息来看,是贵军主动向日军射了一种毒性非常强烈的毒气弹,这才导致了铃木旅团一万多官兵全军覆没,这您又作何解释呢?”
“够了!”
一句怒喝声在陈布雷身边响了起来,随即一名穿着灰色军装的年轻军人站了出来,他把手指向了那名外国记者大声道:“伊比.埃斯。你闹够了没有,如果没有闹够的话我不介意帮你重新回忆一下前天的那种感觉。还有我想问一句,您来这里之前把裤子洗干净了吗?”
“哗啦……”
苏晋的话一说完,下面立刻爆出了一阵哄堂大笑,很显然在场的大部分记者都知道生在前天军营里的事,就是这位看起来牛高马大的记者先生竟然被一声枪响吓尿了裤子,这件事已经在武汉的记者圈子里成了一个笑谈,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还敢当面挑衅。
看到苏晋站了出来,伊比.埃斯的脸色先是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才变成了猪肝色,他看着苏晋的目光里带着一股深深的怨毒。咬牙切齿道:“我秉承着求真、务实的原则又有什么不敢出现在这里的?到倒是你这个冷血的屠夫,竟然在战场上大规模的施放国际公约禁止使用的化学武器,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要拆穿你这个屠夫的真面目!”
伊比.埃斯自从前天被苏晋一枪吓尿了裤子后便成为了记者圈子里的笑柄,这两天他也察觉到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嘲笑的神情。他并没有检讨自己当初想要强行闯进军营的行为,反而深深的恨上了朝自己开枪的苏晋,就是这个人让他在武汉成为了人人皆知的笑柄。所以他今天也豁出去了,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把苏晋的名声搞臭。不管这个毒气是不是他放的,这盆脏水他是往苏晋的身上泼定了。
“你啊!”苏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是搞不懂,你的老板怎么会排你这样的愚蠢的家伙来华夏当驻派记者的,难不成华盛顿邮报已经没人可派了吗?”
“你少说废话,你敢不敢承认那些毒气就是你的!”伊比.埃斯指着苏晋喊了起来。
看着伊比.埃斯那要咬牙切齿的模样,大厅里不少华夏记者的脸上都露出了怒容,这个家伙明显已经违背了记者求真务实的原则。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已经下了定论。一些脾气急躁的人已经开始喝骂了起来。即便是不少西方记者也有不少人暗自皱眉,伊比.埃斯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没风度了。简直就像是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这时已经有好几名警卫悄悄的靠近了伊比.埃斯的身边,为的一名警卫已经看向了陈布雷,只等他点点头就把这个捣乱的家伙扔出去,但陈布雷想了想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示意那几名警卫不要轻举妄动。
苏晋看着下面疯狂叫嚣的伊比.埃斯冷笑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叫伊比.埃斯吧?伊比先生,有鉴于你的行为,我认为你明显已经违背了一名记者最基本的求实准则,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其实那场毒气弹到底是不是我军放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从七七事变以来,日军在与我军交战时,一旦战事不利他们就会大肆施放毒气弹,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和新闻了,但让我感到奇怪的事为什么日本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你们西方所谓的国际社会全都患了集体眼盲症,也从来不见你们西方媒体有过任何的报道,而一旦日军遭到了毒气攻击你们就像是死了父母般暴跳如雷,这难道就是西方社会一直提倡的平等和文明吗?”
“你这时污蔑,我们并没有这么做!”伊比.埃斯依旧在狡辩。
“污蔑?”苏晋冷笑了起来:“那好,你说我污蔑,那我问你,自从开展以来日军在和华夏军队交战的时候有没有施放过毒气?”
“这……”伊比.埃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有心想否认却又说不出口,因为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事实,如果他还睁眼说瞎话的话恐怕周围那帮正怒视着他的华夏记者们就要扑过来了。
“哼……这个美国佬脸皮真是太厚了。”林达轩旁边的美女看着伊比.埃斯愤愤的低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