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琇心中一顿,慌忙解释道:“不,舅父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猜到寒琇似乎有撒谎的嫌疑,水寒凌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说给我听!”
寒琇偷偷瞄了一眼舅父那双自护可以穿透一切的眼眸,心中的恐惧突然平添几分,绝对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喜欢晴雨,不然晴雨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想当初他为了保护琤珠,为了不让舅父把无辜的琤珠献给暗夜王,他便违心的撒了谎,说自己喜欢琤珠,愿意娶她为妻,可是他不这样说还好,越是这样说,舅父便偏要将琤珠送走。
他记得当时舅父同自己说的话,他永远不会忘记。
舅父看着他,声音很冷,眼眸更是冷的像一块冰,他说:“寒琇,如果要怨,就怨你自己好了,琤珠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抱她一命,可是现在你站了出来,你跟我说你喜欢她,愿意娶她,那么既然这样,她就非死不可,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责任,你要知道,全天下的人,谁都可以有追求爱的权利,唯独你没有!”
就是这样一句话,彻底的让他明吧,他在舅父的眼中,是毫无亲情可言的,他与她,不过是一颗可以翻身复仇的棋子,他与他,不过是一个连普通人都算不上的傀儡。
这样的生活,叫他压抑,叫他崩溃,可是再崩溃,终究却是无力逃脱,他生在这样的而环境里,就必然去接受,去适应,没得选。
这是他的命。
“舅父应该已经知道子夜和的事了吧。”打定主意的寒琇,决定撒谎到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舅父误会自己动了儿女私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水寒凌当然已经知道了子夜和现世的事,但是却不明白寒琇这样说目的何在,所以眉毛一挑,疑惑的:“哦?”了一声:“是知道了,那又怎样?”
“子夜和选定的主人,就是晴雨,舅父你也知道,这子夜和的威力在三大神器之首,所以谁拥有了子夜和,谁就能拥有半壁江山,所以如今晴雨失踪,我自然会着急,我是害怕它会落入地方手里,到时候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寒琇说的道理极是,就算是精明如水寒凌,一时间也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单丝他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这么说你急于找到晴雨,目的紧紧是这一个么?”
寒琇尽量装作无辜的样子抬头对上舅父那森然的目光,无奈一笑,反问道:“不然舅父以为还有什么?”
稍顿,水寒琇似乎有些不吐不快的复又说道:“舅父不是说过,在大仇未报之前,我是绝对不允许谈论儿女私情的么?”
“是又如何,可是这世间的****,终究不是教条礼法能够束缚的住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水寒凌缓缓的站起身,然后走到寒琇的面前,一脸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寒琇,舅父并非一定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当年你母亲的惨死,你是全部看在眼里的,大仇不得报,你真的有心思去儿女情长吗?就算你有,可是当你一想到我们水色茔这些年来受到暗夜冢的欺压与摧残,难道你还会置若罔闻的过自己那与其说是幸福不如说是建立在众生的苦难之上的自私的生活吗?你会吗?”
舅父向来有自己的额道理,寒琇心中憋闷,可是却也无力还击,自由便已受到这样的教条熏陶,寒琇也说不上什么感觉,虽然他知道舅父说的都对,可是每每听到这样的话,他心中便憋闷难忍,想要爆发。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为什么他不可以自私一回?难道仅仅因为他是水色茔的少主?还是因为,当年他那特殊而尴尬的身份?
似乎看出了寒琇心中的疑虑,水寒凌声音变得冷淡而凌厉起来:“寒琇,不要怨我对你过于严苛,这就是你的命,你是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你的母亲,我的姐姐,更是因你而死,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偿还的罪,你懂吗?”
寒琇尽量将头低的很低,似乎从鼻子见发出的生意般,他沉闷的回应道:“知道。”
母亲的确是因他而死,这个无可厚非,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心怀愧疚,对舅父,他一直是抱有几分尊敬几分畏惧还有愧疚的心里,才一直甘愿被他利用的仿若一直提线木偶。
舅父说的对,他错误的出生,又错误的成长,这些因素,本就混杂交至,让他的命运注定了不会有太好的结局。
“知道就好,子夜和这件事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你即可去办吧。”水寒凌也不愿过多的废话,现下子夜和的 事才是大事,至于那个晴雨与寒琇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他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