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痨鬼,你便只有这些个本领么?那‘青锋所指,南国无对’的传言,名不副实,太也可笑!”
孙玄宗此时一心紧守门户,倏然间听凌无虑开口讥讽。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明知道这话语是一人所说,但却感到话中字字,都是从自己周身八方传来。
这等感觉便如同自己身边遍布人手,齐声而语所致。不觉间,暗自惊忖道:“想不到凌老怪身法邪魅,竟而如此之快。我这套‘连云剑法’,守御虽是高明,只怕再过片刻,便要为他破去。”他念头及此,心中惧意上涌,更觉不支。
凌无虑一语言毕,继而徐徐道:“当年你师弟江紫彦人称‘行如鬼魅,一剑封江’,誉为武林中江南第一剑客。那时老夫僻处陇东,闻他名头激起好胜之心,只身前去比试。”
柳少阳眼观这场名宿之争,正是心荡身驰。蓦地听凌无虑说到,昔年曾与江紫彦比剑,心下暗忖道:“凌前辈武功通神,这般了得,也不知与江大侠比试之下,胜负如何?”他好奇之心上涌,当即竖耳细听。
凌无虑这番话娓娓而言,好似闲谈一般,挪转身法丝毫不缓。他说到此处,语气顿了顿,颇有叹意道:“老夫那时满怀雄心而去,却不曾想你师弟使起剑来,人剑掠动,快得惊人,我堪堪与他斗到三十招上下,便已输了。”
柳少阳听凌无虑三十招旋即落败,不由想起了当年衡山大会,“嵛山四剑”与江紫彦比斗之事,暗叹道:“那南华子道长如今玄道已至通神境地,那时不过在江大侠剑下走了十余招。凌前辈能与江大侠放对三十余招,处在当年相较,那可是更为了不得了!”他心中这般一想,对江紫彦昔年风采,更是神往不已。
此时场中的孙玄宗周身汗水蒸出,化作一阵水雾,面上青气更盛。凌无虑两仪阴阳剑法施展开来,已如风奔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此刻毫不见缓,口中接着淡然道:
“这些年小老儿自忖玄门有悟,游走四海,数载寻一敌手而不得。可昔年的那场落败,纵是老夫心胸豁达,却也隐如胸中亘石般除之不去。我本以为你们师兄弟既同出一师,本领该是不相伯仲,做师弟的既然不知所踪,与你这个当师哥的耍耍应也不差!”
他此刻尽占上风,霍地语出落寞之意:“可谁知你孙玄宗妄负盛名,本领却远不及你师弟。眼下老夫也耍得累了,我看这比试便到此而止吧!”
那“到此为止”四个字还未说完,孙玄宗倏觉剑影银芒之间,一道黑影掠风携光,似电而入。
孙玄宗心惊之下,本能回剑拦挡。相触之际,只觉得手里长剑被那一股莫名的阴柔之力,带得微荡了开去。还未及他变招,另一道黑影来势更快,右肩锁骨“云门穴”已然一麻,整条臂膀顷刻酸软垂下。手中疾舞的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