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孙伯出了厢房之后,叶宇这才转过头来,似有深意的看着佘侗诚:“对了,侗诚,关于我与玉屏山有私交的事情,我听说大黄也知道此事,是真的吗?”
佘侗诚闻听此言,顿时神色一惊,继而支支吾吾道:“额,有一次喝醉了酒就……”
叶宇一听佘侗诚亲口承认,心道你还算诚实。昨日他闲暇之余到街上的王记面摊吃面,做面的王大叔向来憨实,因此他一直光顾王大叔的面摊。
不过昨日却从王大叔口中,无意间听到了一些闲言片语。而这些闲言片语,正是当初佘侗诚与大黄在此醉酒之时说的话。
王大叔自然不会相信人人称颂的叶小善人,会是两个醉鬼口中勾结山贼的坏人,因此便将此事当做笑话讲给叶宇听。而叶宇在听完之后,才知道佘侗诚醉酒之后吐了真言。
“我之前一再提醒,此事你一人知晓即可,越多人之道越不好!虽说我叶宇行得正站得正,但若是被他人知晓此事,我叶宇又该如何自处?
黎大哥虽说是劫富济贫,但罔顾法纪终究不被朝廷所容忍。若是官府知道此事,你觉得我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大哥,我……”佘侗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一旁显得局促不安起来。
当日在龙山寺设局,让陆坤主动伏法。叶宇并没有让佘侗诚的一众手下参与,为的就是不让太多人知道他与黎大隐的关系。
原本打算将佘侗诚也排除在外,但后来还是让他参与了那次的布局。
而归其原因,是叶宇觉得佘侗诚与陆坤有仇,即便不能手刃仇人陆坤,但能看到仇人栽在自己参与的局里,也算能够聊以自慰。
事后叶宇曾经提醒过佘侗诚,可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给泄露了出去。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最为可恼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被赶走的大黄。
如此一来这个大黄就等于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蹦出来影响自己。如今的叶宇真是后悔,当初为何仁慈之下放了此人。
过了片刻,叶宇摆了摆手喟叹道:“罢了,此事我不再追究,以后管好你的嘴!你先在家中休息两日,两日后你暗中前往玉屏山一趟!”
虽然叶宇至始至终都是语气平淡,但即便如此,却使得佘侗诚的额头泌出了细汗。见叶宇不再追求此事,佘侗诚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大哥有何吩咐?”
“这要的事情,就是请黎大哥帮忙,将已经离开清流县的大黄给我揪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其中缘由,你亲自转告吧!”
叶宇没好气的瞪了佘侗诚一眼,若不是他闲暇之余在面馆吃面,他也不会知晓佘侗诚泄了秘!
佘侗诚一脸的羞愧,默然不敢作声,静静地聆听叶宇接下来的吩咐。
“这封书信,你交于黎大哥,里面有我所求东西的概述,你切不可将此信遗失!”叶宇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神色郑重地递于佘侗诚面前。
“嗯,既然此信如此重要,我这就快马前往玉屏山!”佘侗诚接过书信放入怀中,随后转身便疾步出了厢房。
待佘侗诚离开不久,孙伯便又折身回来禀报。
“孙伯,那陆凡说了什么?”
孙伯一脸喜庆道:“他说少爷果然是懂茶之人,用冰蚕银丝包裹茶叶,即便是千里之遥,这新茶也不会被焐坏!”
“哦?他竟然能看得出此茶源于千里之外,看来这一次我是找对了人!”
叶宇没有想到陆凡竟然有如此见识,这冰蚕银丝布是他特意向潘老爷子借的。
因为他知道徽州黄山距离这里虽不算太远,但对于刚栽下的新茶,这途中难免风化变质,这才想到这种通风冰寒的东西充当包裹。
“老孙头跟随老爷日久,虽知道些许茶理,但并不精通!方才那陆凡说,此茶一出,天下又多一种名茶,能炒制名传千古的茶,是他的荣幸!让老孙头代他谢谢少爷给这个机会!”
成为名茶,这一点叶宇没有丝毫怀疑,因为黄山的毛峰本身就是中国十大名茶之一,只是这个时候还未有被人现罢了。
如今有了上好的新茶,又有陆凡这等制茶高手,又岂会不成功之理?
“孙伯,我记得你的远房表侄,曾在叶家的磁窑当把头,不知他如今还在磁窑做工吗?”
“仍在磁窑做工,不过近日来信,说在磁窑倍受挤兑,有意想离开磁窑另谋出路。”说到这里,孙伯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开了口:“他求我在少爷面前美言几句,想在少爷这里谋个差事……”
“孙伯既然都开口了,我又岂能不答应!”
“少爷……”
叶宇挥手打断孙伯,随即笑道:“听我说,你去账上支出五千贯,送于你的那个远方表侄。告诉他,我给他的差事就是,将来做磁窑的窑长!这五千贯好好打点那帮工人,到时候我自然少不了他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