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金话音方落,黄影一闪,叶璎璃已然跃至离甲近前,相思扣轻声嘶鸣,疾如闪电,朝他面门打来。
离甲冷笑一声道:“叶璎璃,你伤的那么重,竟然敢先出手,这是找死!”
离甲左手一扬,手中短匕忽的黑气弥漫,瞬间翻滚的黑气便将他的整个左手都遮挡住了,那相思扣却不管离甲如何,一道流光狠狠砸下。
叶璎璃突然难,却只见离甲不过是扬了扬左手的短匕,她以为这短匕应是寻常人家的凡铁而已,防身还行,若与自己的法宝相拼,顷刻即碎。
她正为偷袭得手而欢喜,却不曾想,相思扣忽的急鸣一声,叶璎璃一怔,抬头看去,原本疾驰而下的相思扣竟停滞在半空,丝毫不得寸进。
细看之下,这才觉那相思扣上黑气缠绕,任凭相思扣如何挣扎,那黑气却是越绕越紧,不一时,整个相思扣的粉芒都被黑气压了下去。
那黑气的源头正是离甲手中的短匕。
离甲冷喝一声道:“就这点道行,也敢偷袭!”
说着,身形分毫未动,只将短匕轻轻一挥,那相思扣如受重击,倒飞而回,“铛——”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离甲一挥手间逼退相思扣,更不迟疑,席卷着弥漫黑气的短匕呜咽一声,直刺向叶璎璃心口。
转瞬之间,原本偷袭的主动化为乌有,叶璎璃本人也身陷险地。
林逸之见情势危急,也不说话,赤霄铮的一声出鞘,身形宛如一道电芒激射而出,半息之间早挡在了叶璎璃身前。刚刚将赤霄向前一挡,离甲的短匕已然刺了下来。
“铛——”的一声,短匕正刺在赤霄仙剑的剑身之上,顷刻之间,赤霄仙剑上的火焰乱溅。
离甲这一击虽然未用全力,但也想要一击杀死叶璎璃,故而迅猛无比。林逸之仓促之间出手相抗,虽是挡住了他的短匕,但却被震的气血翻涌,赤霄仙剑也差一点脱手。
叶璎璃见是林逸之出手相救,心中一喜,嘴上却道:“林逸之,你这名门正派却是又一次救了魔教圣姑,你罪孽可大了!”
林逸之心中一凛,并不回身,冷声道:“我非救你,只是这妖兽必须死在离忧教的弟子手中!”
不等叶璎璃回话,林逸之大喝一声:“离甲,既然你这短匕来了,就别想收回去了!”
但见林逸之将赤霄仙剑疾转了几下,原本伏在仙剑之上的火焰忽的流动起来,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激射出三道炙热无比的火芒,宛如三条火焰长蛇,顷刻之间将离甲刺来的黑气短匕裹了个严严实实,那黑气短匕左冲右突,却无法突破这三道火焰。
饶是如此,离甲也不肯就这么的撒手,仍旧握着短匕柄处,忍着从短匕之上传来的炙热,使劲的翻动着,想要脱离火焰的控制。
可是从赤霄仙剑之上激射而出的三道火焰哪能如此轻易挣脱,三息之间,听得“呼——”的一声,那三道火焰翻腾弥漫起来,将整个短匕完全烧成了熊熊烈火。
离甲再不撒手,自己的手连带着整条胳膊恐怕都会葬送在这燃烧的火焰之中。
他不过刚一撒手,那短匕哀鸣一声,顷刻之间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离甲心疼法宝的瞬间,便觉的头顶一阵梵音阵阵,更有金光、道道,大惊失色之下,抬头观看。
原来玄雨不知何时出手,整个人从半空倒悬而下,下落之时,探左掌朝离甲头顶拍来。
那左掌掌心之处竟出现了一个卍字,道道金光正是从那卍字之中射出。
玄雨冷笑一声道:“孽障,金刚伏魔掌下还不授!”
离甲吓得魂飞魄散,倒不是自己的修为不如这三人,而是这三人的进攻连成一气,彷如暴风骤雨一般,从叶璎璃出手到林逸之出剑,再到玄雨突然难,未有十息。
离甲大吼一声,身形极速后退,可还是稍稍慢了一点,玄雨那凌厉的一掌堪堪躲过,却被林逸之锋利的赤霄剑芒扫在了脸上。
顷刻之间,从他的额头向下延伸,一直到下颌之处,一道如伤疤一般的深痕缓缓而现,这深痕将离甲这张幻化成薛显宗的老脸映衬的颇为诡异可怖。
那深痕仿佛狠狠的嵌入肉中,然而怪异的是,深痕之内,没有半滴血流出。仿佛林逸之一剑下去,砍在了一个空心竹上。
“这......”林逸之也被这怪异的景象惊住,提着赤霄仙剑,停下进攻。
血甲忽的冷冷的道:“林逸之,你能逼我到如此地步,已然让我刮目相看了!”
林逸之一剑相当于将他的整个脸劈开,那冰冷的话音竟是从被剑刃劈成左右两半的嘴里出的。
声音出之时,那左右各一半的嘴唇竟齐齐而动,仿佛两张嘴同时出声, 怪异而恐怖。
南宫一金在十数丈的大石后看得清清楚楚,急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林逸之你一剑破了他的幻化之术,这本身就不是离甲的真正面目!”
那离甲忽的仰天长啸:“嗷——”
声音震天,这一声嘶吼,不似人声,确是妖兽出的。
林逸之三人惊疑之下,离甲仿佛忽然陷入狂暴之中,竟将两只手使劲的朝头顶撕扯而去。
原本林逸之一剑下去,已然将他从头顶到下颌劈出一道深痕,他竟似乎恍若未闻,反倒用两只手使出浑身的力量超头顶的深痕处使劲的撕扯起来。
这一下,那深痕随着离甲疯狂的撕扯,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不仅如此,离甲的手从头顶开始顺着这道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的深痕向下,头顶、五官、脖项,竟在一瞬之间齐齐的从中间向两边被他狠狠的撕裂开来。
他一边疯狂的撕裂着他的整个身体,一边出巨大的撕嚎之声。
林逸之三人眼前如看到了一场噩梦,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薛显宗的整个人皮,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被撕扯为两半,而且怪异的没有一滴血流出。这种诡异到极点的,生生将一整张人皮拔下的过程,实在令人毛骨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