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熹跟季博明从冷家的后门进入。
冷德贵还双手抱着头,蹲在破旧的门口,哀声的叹气。
毕钏跟张秀英坐在屋里的炕沿上,对着抹眼泪。家里的几个孩子,缩在地上的一角,都等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这可咋着啊!今儿就赶我们出去,我们住哪儿?总不能住到那大街上吧?”毕钏抹着眼睛里的泪道。
“谁说不是呐,明明是爹的错,德贵替他背着也就算了,怎就一天,爹就又变卦了。”张秀英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他爹,你就别在这儿蹲着了,你再去找爹说说,看事情能不能有缓啊!再怎么说,你也是爹的儿子,他咋着能这狠心?”
张秀英起身来到冷德贵的身边,弯着腰伸手推他。
推了一下,冷德贵不动也不吭声,再推一下,冷德贵被她推的蹲不稳,差一点的坐在了地上。
他恼怒的抬头,瞪了眼睛,道:“要问你去问,别在这儿烦我。”
张秀英被当家的训斥,心头那所有的委屈全都一股脑的翻涌了上来。
“啥?你说啥?你说你让我去问?”张秀英说完,转身看了一眼婆婆跟地上那三个被吓得不敢吭声的孩子。
“冷德贵,你咋就那么的不讲理,没出息,家里出了事情,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出头,你可知道,那是你爹,哪有媳妇去跟公爹讲道理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是苦没少吃,这福可是一天的都没享着啊,儿女给你生了这么大的一堆,如今你被你爹赶出家门,没能耐拿我撒气了啊……你可是长能耐了,昨儿你跟那周氏还指不定是咋着回事,我看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
张秀英连哭带骂的说了这样一大通的话,转脸看了毕钏。
“娘,我看着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我带着这三个小的,会娘家去了,那小刚的年岁也大了,我看就跟着你们。”张秀英说着,几步来到了那三个已经被吓得瑟缩的孩子们面前,抱起最小的小玲,牵起最小的儿子小强,对那懵的小玲道。
“你们都别哭了,跟娘走,去姥姥家先避一避。”
几个懵的孩子,听了张秀英的话,懵里懵瞪的瞧了爹爹跟奶奶,细声细气的道:“爹,奶奶,你们也跟俺们去姥姥家。”
冷小熹进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冷小刚一见爹娘都铁青这脸,娘那气鼓鼓的样儿,就站到了屋地上。
“娘,奶奶,爹。都别犯愁了,我姐来接我们去她家住。”
冷小刚的这句话,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直愣愣的看着进来的冷小熹跟季博明。
“爹娘,小刚说的没错,我来是接你们去我们那边住。”
季博明生怕他们不相信冷小刚的话,赶紧的往前迈了一步,从张秀英的手里接过了冷小玲,转脸又对着蹲在门口的冷德贵,道:“爹,快起来,别愁了,哪儿不是过日子,熟话说得好,人挪活,树挪死,咱就不信了,离开冷家咱们都长着一双的手,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季博明简单的几句话说完,愁苦的家里仿佛有一股阳光照射了进来,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希望。
“博明,你说的是真?”毕钏抬头。
“奶奶,那还能是假,你看,我跟博明不是亲自来家姐你们来了。”冷小熹很满意季博明那平淡的几句话。
“爹,娘,奶奶,你们还不知道呢吧!现在,我姐家住的房子可大了,他们还买了车呢,我姐说,那车叫驴吉普。”
冷小刚兴奋的炫耀着,力图把他的兴奋劲转嫁给家里的每一个人。
果然,冷小刚这样说完,冷德贵抬起了头,愕然看着冷小熹。
“小熹,小刚说的是真?”
“这当然,咱的驴吉普就停在后院的门口,不信,你出去跟我瞧瞧。”
冷小熹见家人说起了她的驴吉普,那兴奋的神态溢于言表。
在现代,她的座驾的红色的路虎。价值六十多万,她都没觉得有多么的高兴,而今,一架的驴车却给她的幸福感远比那路虎来的多。
冷小熹甚至都感叹怀疑,难不成她天生就是这里的人,就应该的生活在这种的氛围之中。
一家子的人,都来到了外面,那漂亮的黑色毛驴很得家人的欢心。
冷家并不缺各种的车,可现在这辆车停在这儿,就叫冷德贵感觉到心安。
家里的车再多,在他的心中,那不是他的,那是爹的,是冷家的,而这个驴吉普却是活生生的是自己女儿的。
张秀英一直拉着冷小熹的手,看车的时候,简单的把家里为什么撵他们出去的原因都告诉了小熹。